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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覺得沒關係？

何知禮蹙眉，轉眸定定地看她。

以前就有這樣的感覺，她彷彿將自己藏進了一張殼，過往的經歷成為她的盔甲，層層疊疊佇在殼外。

而他即便和她親密的時候，也只是踏進了她的盔甲林裡，並未敲開她的龜殼。

何知禮幾不可聞地嘆一聲氣，俯身將她抱到自己懷裡，抬起她的臉蛋，烏沉沉的眸子注視著她，說：&ldo;渺渺，你應該有自己的想法。&rdo;

他安慰她：&ldo;你是一個完整的人，不是誰的工具，更不需要按照誰的意願生活。你不喜歡彈琴，完全沒有必要勉強自己。&rdo;

他心疼她，心疼得無以復加。

所以希望她有更完整的人生，而不是為誰而活。

懷裡的女孩子沒有反應。何知禮作勢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號道：&ldo;如果你不想說，我可以幫你和你的媽媽溝通……&rdo;

路家和何家來往密切，所以何知禮完全有可能存有路貞的聯絡方式。

路渺渺身軀顫了顫，伸手攔住他的手臂，指尖用力得微微泛白，&ldo;不要。&rdo;

她大概被他逼得急了，以為他真的要給路貞打電話，伸手緊緊箍著他的脖子，腦袋輕輕地搖了搖，&ldo;不要打。&rdo;

何知禮問：&ldo;為什麼？你沒有反抗過……&rdo;

&ldo;我反抗過了，&rdo;她臉頰貼著他的臉龐，不讓他看到她的表情，&ldo;沒有用的。&rdo;

連外公外婆都沒有辦法，路貞怎麼可能會聽他的話？

女孩主動抱著他，一聲一聲地告訴他不要打。

何知禮心口有一處發澀，像被泡在海水裡，脹滿整個胸腔。他輕輕抬起手臂，拂了拂她的頭頂，&ldo;好，我不打。&rdo;

那是從小到大籠罩著她的陰霾，無法一朝一夕摒除。

他不能著急，只能慢慢幫她。

何知禮說：&ldo;但是如果哪天改變主意，一定要告訴我。&rdo;

頓了頓，補充，&ldo;每天晚上都要給我打電話。&rdo;

路渺渺下巴墊著他的肩膀，許久，許久，點了下頭。

何知禮原本想帶路渺渺去聽音樂會，不過現在看來，她應該不會喜歡這些東西。

果不其然，在他問她&ldo;想去哪裡&rdo;的時候，她想也不想地說：&ldo;只要不是聽音樂就行。&rdo;

何知禮低頭一笑，視線轉向窗外，正好看見對面是一家動物園，眉梢抬了抬，問道：&ldo;動物園去過麼？&rdo;

路渺渺跟著看去，對上門口一頭獅虎獸雕像的眼睛，&ldo;去過。&rdo;

說罷，轉著眼珠想了想，&ldo;不過可以再去一次。&rdo;

……

今天是週末，動物園裡的人很多。

大部分都是家長帶著孩子，在各種動物圍欄前穿梭。

路渺渺牽著何知禮的手，從這一種動物來到另一種動物面前，玩得興致勃勃。

她對動物有一種天生的親切性，長頸鹿越過圍欄舔舐她的臉頰，大象伸長鼻子主動捲住她的腰肢，就連傲慢的孔雀在她面前也願意開啟雙屏。

路渺渺驚訝，&ldo;它們為什麼這麼乖巧？&rdo;

原本以為這裡的動物被人類馴服得溫順，然而何知禮站在它們面前，它們卻一點也反應也無。

哦，原來動物也鍾愛美麗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