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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了又沒完全烈。

時間剛過四點，離吃飯還早。

談北遙換上泳褲後在房間的落地鏡前看了看，又拿過浴巾披在身上，這才走了出去。

顧總還在房間裡。

沒辦法，烈女脫衣肯定要經歷一下複雜的心理過程的。

談北遙心裡吐槽完快步走到溫泉邊上，先伸腳試了下水溫。

比想像中要熱一點。

談北遙整個人滑進水池裡，舒服的喟嘆一聲。

他自己整個都是冷的，還沒入冬就先把電熱毯鋪上了，不然只靠空調製暖晚上也經常要被凍醒。

泉水的暖意無處不在，溫度舒展到全身每個毛孔。

顧滄行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向又禮貌又疏離的人難得像只曬太陽的貓一樣，懶洋洋的閉著眼睛，愜意舒適。

他面板雪白，臉頰被熱氣蒸騰出一點血色。

高山之巔的積雪融化了。

顧滄行動作頓了頓，才接著往前走。

聽到腳步聲，談北遙這才睜開眼睛，怔了一下，立刻把目光移走了。

顧滄行心頭好笑。

那天嘴上說得倒開放，這時候看一眼都不敢了？

果然還是個小朋友呢。

顧滄行泡到自己那一坑，學他閉上眼睛。

兩人沉默的泡著池子，顧滄行體諒小朋友臉皮薄，主動挑起話題。

「最近學習怎麼樣？」

「還好，謝謝顧總關心。」

「生活上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兩人一問一答，跟面試現場一樣。

顧滄行皺了皺眉，又鬆開了。

太緊張了？

也是，他這個年紀，雖說比旁人經歷坎坷一些，但畢竟年輕，面對喜歡的人放不開是正常的。

顧滄行不再問話，專心開始思考兩人的關係。

老闆不說話，談北遙鬆了口氣，舒舒服服的閉著眼享受溫泉。

就在他昏昏沉沉都快舒服到睡過去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驚雷般的聲響。

「談北遙！！」

談北遙被驚醒，腦子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人整個從水裡抱了出去。

身上沾著水被風一吹，談北遙打了個顫。

這還沒完，身上的浴巾在此時被人一把抽走，最後一點堪稱保護的溫度瞬間丟失。

肌膚相貼，比水溫低一些，但同樣溫暖的溫度從對方身上傳過來，談北遙懵了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正被人半抱在懷裡，身上一覽無餘。

顧滄行檢查一遍，沒在他身上發現傷口，總不能再去扒人家褲子，只能皺眉詢問：「傷哪兒了？」

「……啊？」談北遙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十分茫然，「沒傷啊。」

說罷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那池水莫名其妙的變紅了。

溫泉水是流動的，水池裡的紅色原本也不深，慢慢逐漸變淡，但這麼一整池的水能被染成淡紅色也夠可怕的了。

談北遙感覺了一下身體，沒覺得哪兒有傷。

「沒傷？沒傷怎麼水是紅的？」顧滄行皺眉。

談北遙眼角餘光看見自己好像沒那麼黑的褲子，靈光一閃，寂滅般沉靜。

顧滄行生怕他是哪兒受傷了自己沒發現：「你先回房間，我去叫醫生。」

談北遙一把抓住他的手，安詳的閉眼：「不用，真沒傷到。」

「瞎說！那麼大一池子的紅水！你這齣血量自己沒感覺？」

「真的，」眼看他不給理由顧總裁是不會信了，談北遙深吸一口氣，心比天氣還冷，聲音比蚊子嗡嗡大不了多少，「……掉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