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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曜東當然無可如何,不了了之;但周佛海總覺得欠了 他很大一個人情,公報私惠,對&rdo;上海復興銀行&rdo;,格外照顧; 孫曜東則是假公濟私,很弄了些錢,真如三十六門花會,誤 押了第二十四門的&rdo;黃坤山&rdo;,哪知錯打錯配,一配二十八, 好不得意。
這樣過了半個月,筱玲紅到達預產期;產科醫生是早接 頭好的,但要進醫院時,周佛海秘密派人通知吳太太,要改 換一家醫院。
原來周佛海已知道楊淑慧容不下筱玲紅腹中的嬰兒;所 以另外作了安排。在醫院中住了一星期,筱玲紅生下來一個 女嬰;護士嬰兒料理乾淨,抱給筱玲紅看了看,又抱回養護 室,那知在走廊上遇見兩個彪形大漢,搶過繡褓,從後門逃 走。護士大驚,急急報告院方;筱玲紅與她母親哀哀哭泣,悲 痛不已‐‐事實上這是一場戲,不過做得很逼真。那兩名彪 形大漢明受楊淑慧間接指揮;暗中聽命於周佛海。事後,楊 淑慧只知道筱玲紅的嬰兒已經&rdo;夭折&rdo;;其實,不過半個月以 後,已經出現在筱玲紅身邊了。
筱玲紅的住處,離居爾典路周家,只有幾條馬路,名叫 雷上達路。不過筱玲紅是寄居。居停岡田,是周佛海的密友, 受託掩護筱玲紅母女;周佛海要去看筱玲紅,只說到岡田家 去開會。楊淑慧有時會有電話&rdo;查勤&rdo;;周佛海在筱玲紅床上 從容接聽,從未拆穿過西洋鏡。
12 怨怨相報 李士群借刀以殺吳四寶,及胡蘭成為情而 助佘愛珍,恩怨糾結,鉤心鬥角的經過。
從筱玲紅在吳家唱過&rdo;打花鼓&rdo;以後,吳四寶開始交上 了一步惡運。
吳四寶在76號的地位並不高,只是兩個警衛大隊長之 一;但膽大妄為,加以有佘愛珍這麼一個&rdo;賢內助&rdo;,所以惡 名昭彰。他的壞事大半由他的一個徒弟張國震包辦;也因此 替他得罪了好些人。漸漸地,連李士群都覺得有尾大不掉之 苦;而那次做生日,又過於招搖,有人說是可與杜月笙浦東 祠堂落成的場面相比擬。這話傳到汪精衛耳朵裡,勃然大怒, 下令免除他的職務,通緝查辦。
通緝歸通緝,吳四寶照樣在家納福。李士群卻想了一條 借刀殺人之計,策動憲兵隊派了200名憲兵,將吳家團團圍 住;吳四寶夫婦,卻還是溜掉了。
逃在外面的佘愛珍,先打電話給李士群;不道李士群先 期走避,到了南京。此時他已由宣傳部次長胡蘭成的拉攏,改 投了&rdo;公館派&rdo;,為了免除吳四寶夫婦的糾纏,也為了遮人耳 目,故意讓汪精衛對他也下了通緝令。佘愛珍無可奈何,只 好向胡蘭成求援。
胡蘭成當然也只能找李士群。打聽到他當天傍晚回上海, 特地趕到北站去接;一起到了毗連吳家的李家,胡蘭成以江 湖義氣相責,但措詞冠冕堂皇。 &rdo;由日本憲兵來捉人,國禮何存?這件事你必得出來挺!&rdo; &rdo;蘭成兄,這不是打官腔的事。&rdo;李士群答說:&rdo;請你聯絡 四寶嫂,明天到我這裡來一趟,大家一起商量。&rdo; &rdo;今天晚上我就可以找她來。&rdo; &rdo;今天太晚了;而且我要&r;靈靈市面&r;。明天上下午都要 開會,準定晚上8點鐘,請你陪四寶嫂來。&rdo;
到了約定的時間,胡蘭成陪著佘愛珍來看李士群,在座 的還有個&rdo;標準美人&rdo;徐來的丈夫唐生明;他跟李士群,吳 四寶在一年以前&rdo;桃園三結義&rdo;,老大是四寶;老二李士群; 老三&rdo;張飛&rdo;算是唐生明。不過李士群仍舊照以前的稱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