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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筆書生驀地一凜,已自知失言,忙搖頭苦笑道:“那不是,我是見到他們的親隨,才知南老弟已然在那船上。”要知南星元與群雄會面時,都是以易容改裝出現,從未以真面目示人,但與蛇幫中人接觸,就得恢復本來面目,這天他與史三娘,備辦一份厚禮,權充賀客,到來相賀,俞老頭此時不在船上,只有一個香主代予料理,來人既是塞外有名的南星元,也算蛇幫有了面子,遂恭恭敬敬地把兩人接入內廳坐地吃茶,同舟赴蛇島喝杯喜酒,同舟赴蛇島相賀的,當不止南史二人,還有水陸各路黑道邪派人物?都爭著來賣交情,看新娘子,就在這一剎那間,卻給尤文輝瞧去。
當下鐵筆書生輕輕掩飾過去,群雄心中雖有疑惑,也不深究,幸好這天是蛇幫大喜事,卡子上踩線的人馬,都趕著去辦這椿喜事,故赤城山聚義群雄得以順利出發,沒有什麼人留神踩探。
蛇島是位於旅順海外的一個孤懸小島,從海程上說,不論山東或遼東兩地濱海之區,赴蛇島最近地點,要算李家溝,南星元對這一帶最熟,因也擇定此處作為與群雄約會之所。
從李家溝到蛇島,路程雖近,若吹東南風,卻也要五天光陰,如刮西北風,怕要十天八天,幸好這期間乃刮東南風的季節,但刮東南風也有弊害,就是時不時遇海上風暴,風暴一來,自是危險萬分。
蛇幫的船在前,赤城群雄之舟尾隨,一路倒無異狀。
兩撥人船隻在一望無垠的浩瀚之海中揚帆疾進,駛到日薄崦嵫時分,但見煙籠海際,暮靄沉沉,天青海藍,寂寞帶上興奮,群雄在艙中高談闊論,這艘船正是南星元的心腹,故各人心中不存顧忌。
展眼已過兩天,這天晨光微曙,東方才剛發白,鐵筆書生忽覺心煩,怎睡也睡不著,逕自起來,步出艙外船板上,四顧遠眺。日出的海,端的是一奇觀,但見海上濃霧瀰漫,東方天際,萬道金蛇攢動,耀躍目簾,映出多種顏色,幻成一片霓霞,這情景,使人悅目,使人驚奇,鐵筆書生頓覺神怡心曠,正自呆呆欣賞。
但見他佇立片刻,忽地咦了一聲,只見西北面飄來一葉小舟,船上並無槳楫,只坐著一人,雙掌連揮,一揮出船便向前疾駛十來丈。鐵筆書生心下一異,定睛細看,惟在晨霧之中,遠天迷茫,加以那小舟背日而駛,晦暗得無論如何也瞧不清是什麼人物。
那小舟好快,不消片刻,已然趕近赤城群雄的船,離前面蛇幫的船尚遠,這時,鐵筆書生忽驚叫起來,原來那小舟坐的是一個老婦人,老婦人不用槳楫劃撐,只利用一雙肉掌,扇船前奔,打出的掌勢,竟是排山掌法。鐵筆書生尋思道:“此人不是賽刁嬋還有誰來?不知這老婦怎地能得訊趕來?”心下不由大喜,急進艙來,向各人說知,並令舟子卸帆緩駛,以俟來人近前相見。
要知當年的賽刁嬋,在武林中享有威名,絕非弱者可比。排山掌雖以剛勁凌厲見長,苟非有上乘內力,也難揮灑自如,一舉手,一投足,俱挾驚人威力,因船飛如箭。但見滄海中那葉小舟,在賽刁嬋掌催之下,只頓飯工夫,已然挪近了大海船。
這時海船船首上,擠滿了十幾個人,爭著看此老婦神功,這一撥人不消說也知,乃是方才得鐵筆書生傳訊,趕出來觀看的赤城山聚義群雄。
群雄中只鐵筆書生尤方輝與賽刁嬋有故,餘者俱不相識。兩船相距三十來丈左右,但見小舟上那老婦,面挾寒霜,雙眉倒豎,倏地兩掌向前一推,面前登時揚起了一道長長的水柱兒,疾向大船疾擊而去,震得大海船顛簸不已,在白浪滔天中,賽刁嬋一掌緊似一掌打出,口裡罵道:“鼠輩,敢劫老孃的孩子!”
顯然賽刁嬋誤會了,以為當前這大海船乃蛇幫的,因而怒極大呼,揮掌相待,其實賽刁嬋功力雖深,要在三十來丈之遙把大海船震翻,還不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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