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第2/3 頁)
前的輝煌。南北朝時,門閥最看重門第,決不允許不同門第的男女通婚。但是到了則天皇帝后期,很多名門不得不自降身份,將家中女兒嫁給一些寒門出身的朝中高官俊傑。韶州曲江張家三兄弟,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兩年未見太夫人,依舊是光彩照人。”李瑾月笑著誇讚老人家。 “黃土埋頸的人了,何談光彩照人,你這孩子就是嘴甜…呵呵呵……”盧氏搖頭笑道。 李瑾月嗔道:“太夫人說得哪裡話,要論風度禮儀,當朝何人能勝得過您啊。您可是一手教匯出子壽公那樣高絕的人物。想當年阿父還因為欽慕子壽公,命滿朝文武縫笏袋上朝呢。” 眾女聞言,都掩唇而笑。此事被長安人常年傳作佳話,無人不曉。 張九齡早年在朝,得到了聖人的賞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於他那一身魏晉風度。唐人大多雄偉,膀大腰圓,身材壯碩。但張九齡卻不然,清骨孑孑,五綹長鬚,一身的仙風紫韻。大多數官員上朝時,都喜歡將笏板插在腰帶之中上朝,入殿後才取出,捧在手中。下朝後,又將笏板往腰帶裡一插,跨馬而去。張九齡卻不然,讓妻子給他縫製了一個專門裝笏板的布袋,讓僕從提著,從不將笏板往腰間插。一日下朝時,九齡遞笏板於僕從裝袋子的一整套動作被聖人注意到了,頓時移不開眼,大讚他儀態美絕。第二日就命滿朝文武學習子壽公,讓家中妻婦縫製笏袋,盛裝笏板。誰要是再敢舉止粗魯,把笏板往腰帶裡插,誰就要受罰。 實際上,張九齡之所以不往腰帶裡插笏板,倒不是因為魏晉風度,而是因為他太瘦了,笏板插在腰間,總會掉下來,特別是上馬時,很不方便。不過現在,倒也沒人在意這個真實的原因了,此事張九齡自己也覺得無奈又好笑,每提此事,張家人更是樂此不疲。 晉國公主一席話,將內堂中的氣氛變得更加溫馨和諧起來。女人們隨意拉著家常,說些時下新奇的話題。因著張若菡剛從慈恩寺回來,話題就自然而然地轉到了最近的怪猿案上了。怪猿案實際上牽涉到了如今朝堂內的一些微妙局勢。張家本來就置身事外,作為張家內婦,以老夫人盧氏為首的女人們都是很有政治見地的,絕不會多加口舌、圖惹是非。話題一直輕飄飄,沒有涉及到內裡最核心的東西。倒是老夫人對此案的破案者沈綏很是感興趣,還專門詢問張若菡,是否見過沈綏。 張若菡稍作猶豫,沒有立刻回答。她作為一個未嫁女,雖然自號居士,清修佛法,但在家人眼中,她依舊是不能輕易與外男來往的閨秀在室女。她若承認和沈綏見過面,有過交談,實為不妥。但,她與沈綏見面這件事,實際上已經被不少人知曉,特別是被韋十二郎知道了。韋十二郎與張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她若眼下不承認,他日家裡人從韋十二郎口中知曉,她此刻的遮掩,倒顯得她與沈綏關係不一般起來。 思考到這裡,她知道此事決不能給人慾蓋彌彰的味道,不若大方承認,反倒坦然清白。實際上她與沈綏也確實沒什麼,她可不希望別人誤會,特別是……現在席上還有一個人,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顯然這個人也很關心這個問題。 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張若菡淡然道: “若菡有幸見過這位沈翊麾一面,那日他來寺中查案,若菡亦在旁側。” “哦?”老夫人初時有些吃驚,她本不以為張若菡會與沈綏見面,雖說慈恩案時張若菡困在寺內,但張若菡是在內院之中,不會輕易與外人見面,想來也不會與沈綏照面。沒想到,還真的見過了。吃驚過後,老夫人忽的喜上眉梢,但面上卻故作鎮定,問道: “蓮婢覺得此人如何?” 想起沈綏的風儀姿態,那深邃難測的漆黑眼眸,還有那永遠掛在唇邊的笑容,偶爾犯傻促狹般的舉動,張若菡心下不由升起一絲謔意。她覺得這人是個趣人,也是個深不可測之人。這世上大多人在張若菡看來,不過庸人,無趣至極。甚少有人能讓她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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