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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以為楚筱菱會暫居玄家,誰知那兒只有楚母與偶爾出現的楚奕彬,根本不見那抹倩影。
好幾次,他偷偷尾隨琴兒,卻都徒勞無果,否則,他也不至於“屈尊降貴”,如此“低聲下氣”地“求問”這不知死活的奴才!
瞪著眼前這個可惡至極的奴才,他不禁再次感嘆“物以類聚”這個詞的威力,那丫頭生性驕傲固執,養的奴婢也是不知好歹,膽大包天!!
“本王再次問你,她到底在哪?你若是再敢戲弄無視本王,休怪本王不客氣!!”
“不客氣?敢問王爺要怎樣個不客氣法?難道要將草民打入天牢?請問草民犯了什麼罪?別以為您是王爺就能草菅人命,任意妄為!!”琴兒仍舊一點也不怕!!
“你……你……”瞧她又要離開,流雲洛祺暗暗一聲低咒,嗓音陡然放緩不少,無奈地咆哮:“你到底怎樣才肯告訴本王!!”
“你找她幹嘛?”琴兒也決定不再耍他,因為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真的不能再把時間浪費這個人渣身上。
找她幹嘛?找她幹嘛?流雲洛祺霎時怔然。
凝望著他,想起他曾經帶給楚筱菱的種種傷害和痛苦,琴兒一嘆氣,由衷地道:“王爺,既然您都休了筱菱姐,那麼,可否請您高抬貴手,別再騷擾她?”
“本王沒有騷擾她!本王只是想知道,大火後她去了哪!!”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你怎會不知道!!她不是跟你最熟的嗎?她家人都在你那,她不可能不在的!!”流雲洛祺再次吼叫。
他……怎麼知道?莫非,他調查自己?琴兒一陣詫異,難以置信地瞪著他,終還是如實應道,“楚大嬸的確住在我家,但筱菱姐她,並不在!王爺您不是也看過了嗎,又何必為難小人!!對不起,小人還有事情要忙,恕不奉陪了!”
“好,既然你不肯告訴本王,本王現在就去你家,本王就不信,那麼多人會沒有一個知道她的去向!”耐性徹底消失的流雲洛祺,放出了狠話。
琴兒剛邁動的腳步,頃刻又迅速停止,回頭,看著他,滿面哀切和傷痛:“王爺,假如您還有一點點人性,請您放過大家把!!楚大嬸受的苦已經夠多,請您行行好,別再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就看在……她曾經是您岳母的份上!!”
覺察到琴兒眼底那抹濃濃的哀傷和惆悵,流雲洛祺心頭頓然一陣顫抖,騰地趨近過去,低沉渾厚的嗓音透出幾許膽怯,“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難道她已經葬身火海?莫非她已不在人世?”
琴兒聽罷,愕然,繼而點頭,假如這樣能夠阻止他的糾纏,那麼,她寧願說個善意的謊言。
琴兒的頷首,猶如一道沉重的聖旨,又如一道出其不意的閃電雷劈,流雲洛祺整個人被重重震懾住。不,他不信,不可能的,不可能是真的,這奴才是在騙自己,這奴才撒謊!!
琴兒已漸漸遠去,流雲洛祺高大的身軀靠在牆上,漆黑的星眸不再銳利凜冽,如今只剩不信和……哀切。他無法相信,無法接受,她真的離開了自己,就那樣離開了自己!!
雙腳一軟,他緩緩地屈了下去,最後,頹然悔恨地跌坐於地,絲毫沒有考慮,地面是那麼的邋遢那麼的滾燙,此舉動根本非身份尊貴的他該做……
梧桐落,蓼花秋。
煙初冷,雨才收。
蕭條風物正堪愁。
人去後,多少悔恨在心頭……
充滿濃郁書香味的書房內,金碧輝煌,雕樑畫棟,卻見一盞孤獨的燭火在幽幽燃燒,發出黯淡微弱的光芒,與這滿室氣派和優雅極不搭調。
案上檔案堆積如山,流雲洛祺俯首,整個臉深深埋在檔案堆裡,渾身散發著濃濃的孤寂、落寞和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