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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沉思喝悲痛的楚筱菱,壓根沒注意到冀北對她的忽然變化是那麼的詫異喝擔憂,急切呼喚了她好幾聲,她才漸漸回神。
“娘,您怎麼了?是不是肚子疼?”小小年紀的妞妞也留意到了,小臉蛋盡顯關心。她每次肚子疼都會冒汗,故她以為孃親也是那樣。
楚筱菱抬手,在她頭頂摸了一下,跟她說自己沒事,隨即轉向冀北,語氣依然難掩哀痛,“我……我沒事,吃……吃飯吧!”
冀北本欲追問,但轉念一想,終還是作罷。
而甄月晴,由頭到尾沒吭過聲,一直不著痕跡地默默看著,幽深銳利的眼眸蓄著很多種神色,有疑惑、探究、瞭然和詭異……
夜深人靜,楚筱菱的寢房內,一盞煤油燈靜靜燃燒,柔和的光芒灑滿各個角落。
妞妞已經呼呼大睡,楚筱菱卻靠床背而坐,佈滿哀傷的清眸定定注視著手裡幾支珠花。
這幾支珠花,都是那次跟流雲洛禎逛街時,流雲洛禎雖不值什麼錢,可情深意重,因為這象徵著他對自己的一份情意。高高在上的他,從沒嫌棄過自己的出身,還屈尊降貴地把自己當成知己!
背井離鄉,千里迢迢從京城來到這裡,她本就做好此生不再相見的準備,誰知道,他就那麼去了,與自己陰陽相隔。
為什麼?那般年輕、親切和聖明的一個好人,老天爺為何會給他這樣的命運,狠心奪走他的生命?
想到此後真的無法相見,無法再看到那個真心待過自己的他,楚筱菱痛徹心扉,淚水即時模糊了視線,喉嚨一陣緊緻,幾乎無法呼吸。
突然,房門吱的一響,一個灰色人影閃了進來。
楚筱菱被驚醒,看清來人,趕緊抹去眼淚,聲音卻掩不住哽咽,“師父,您……還沒睡?”
甄月晴沒有立時回應,而是若有所思地注視了她一會,隨即拉過一張椅子坐下。
楚筱菱趁機收起珠花,暗暗調整悲痛的心情,繼續道,“師父這麼晚來,莫非有事交代徒兒?”
甄月晴繼續沉吟了片刻,才緩緩地道:“你……來這裡差不多3年了吧?”
楚筱菱微愕,繼而點頭。
“三年來,你勤奮好學,謙遜乖巧,總算不負所望。如今,師父再沒有東西可教給你,你是時候回去了!”
楚筱菱又是一陣詫異,驚呼,“師父——”
“兩個月後,藥園的藥收得差不多,到時冀北會送你回京城!”交代完畢,甄月晴沒有多說半句,起身離去。臨走之前,她投以楚筱菱包含深意的一瞥。
楚筱菱依然出於呆愣狀態,若非空氣中流竄的那股獨特栗子花香氣,她還以為,方才只是一個幻覺,師父根本沒來過!
兩個月,還有兩個月就離開這兒!曾經,她無數次期盼學有所成,早點回去與家人相見,如今終於等到,可是,不知因何緣故,她竟無那種語氣中的喜悅,反而……感到一股淡淡的惆悵,還有濃濃的不捨!
心不在焉地,她重新拿起珠花靜看,整個思緒再一次陷入追悼好友的哀傷悲痛當中……
京城
皎潔的月光灑滿大地,整個皇宮宛若鍍上一片銀光,高高的鐘樓上,輝映出流雲洛祺高大頎長的人影,一身龍袍在月光照射下閃閃發光,那張俊美無鑄的面容深刻而分明,幽邃難測的黑眸好比天上的星星,漆黑炯亮,他靜靜瞭望著遠方某一處,渾身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落寞和孤獨,給人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他沒想過,自己終究會披上這身龍袍。見識過父皇的辛勤勞苦,他自小便知,當皇帝是一件很苦很悶的差事,故他早就立定主意,寧願當個逍遙自在的王爺,也不去爭權奪位。
奈何,世事往往難料,半年前皇兄突然病發,導致最後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