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幕 動龍顏(第1/2 頁)
曲入佳境,舞者登場。
阿刁扮演的游魚匍匐登場,上身人形,下體魚裝,活脫脫一隻幼年魚美人。
焰火狂燃,高能預警,蘿蔔吊著威亞自高空飄落。
唐朝當然沒有威亞,也沒有安全可靠能夠承擔人類重量的細繩。但如果只想吊起一隻貓,倒也不算是什麼難事。
於是s飛鳥的重任,就落到了蘿蔔的小肩膀上。
好在貓性貪玩,起落之時都會給出自然的反應,只要綠翹在後臺控制得當,就能讓它在舞臺前自由的飛翔。
當然,為了更完美地契合飛鳥形象,蘿蔔也有屬於自己的舞臺服裝,青翼羽衣搭配鳥喙面具,都是杜記布行臨時趕製的。
“哇,飛鳥!通靈的飛鳥?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杜記布行的手藝自然非同一般,栩栩若真,將臺下觀眾看得是一愣又一愣。
“水,舞臺上,是放水了嗎?她們這樣踩在水裡,為什麼沒有溼鞋?”
舞臺四周的花燈緩緩罩上了碧紗籠,閃閃根據現代的舞臺道具經驗,對走馬燈做出了一個小小的改良,就利用旋轉的碧藍燈罩製造出了水波的效果。
飛鳥與魚美人同臺,這是大唐人民從未體驗過的沉浸式視覺體驗。
歌聲婉轉,曲聲悠揚,巧妙穿插其間,更是引人入勝。
有老孺被眼前場景感染得涕淚橫流,開始引經據典挖掘起了歌舞劇背後的“文化淵源”。
“這個故事啊,講的是上古蜀王杜宇和魚夫人的愛情故事。杜宇貴為望帝,卻錯愛了重臣鱉靈的夫人,二人雖然相愛,卻始終為禮法束縛不曾逾矩。他們原以為來世可成夫妻,任意逍遙。沒想到魚夫人轉世為魚,望帝春心卻錯投杜鵑。飛鳥與魚相愛,又是一場可遇不可及的悲劇愛情。因而杜鵑啼血,夜夜悲鳴,正如此時悽婉的歌聲~”
“哎,李老爺子懂得可真多啊!不愧曾為義山先生書童。先生一句望帝春心託杜鵑,背後竟然還有如此動人的故事。真是令人扼腕。”
在中國這塊土地上,光靠熱鬧根本撐不起場子,一定要有考有講。
諸位主播奉上的節目,雖然令人神迷目眩,但歸根結蒂都是些左道旁門。有了這些老學究的故事,這才像是在鮮羮裡勾過了芡,內容厚度可以上桌了。
溫庭筠獨自捱在人群裡笑而不語。
這種事情,他是絕對不會自認推手的。
歌舞歇,煙花綻,仲夏夜的夢,比年關還絢爛。
微笑掛在每個人的臉上,是那麼的自然。
快樂究竟是什麼?
最簡單的快樂,不就是審美麼?
發現自己心中的美好,就是最大的快樂。
長安不夜,是一年難得幾回的盛世,難免不驚聖聽。
“眾位愛卿。昨夜城中喧譁,有誰知其中詳情?”
李漼高坐龍椅,俯視諸卿。
裴思謙負責京畿治安,皇上問起,他自然第一個出列回答:
“陛下,昨夜有咸宜觀幾位道姑自號主播,登臺施法,亂人耳目。臣不願驚擾百姓,並未直接阻擾取締,召集不良人在外圍疏導待命,保障城南交通。”
裴思謙這個色匹對於咸宜諸女本來很有好感,不會做出如此判詞。但是昨夜裴文德專程來訪,抬出老爹裴休的家族地位,向他陳以利害,他也不得不敬幾分。於是便搗糨糊一般不疼不癢地點了兩句,雖然沒有把事情往正道兒上引,卻也沒將幾位主播一棍子打死。
這麼一說自然有人不樂意了,溫庭筠出班啟奏:
“稟陛下,自牧之言未免不實。咸宜觀乃是皇家編制,觀中主播慰軍義演,是得到北衙禁軍許可的。幾位主播的演出形勢新穎,對於樂器,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