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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孫剛立完,蕭賾就不行了。病榻上的他反悔起來,可能又有了改立蕭子良的一絲想法。他下詔讓蕭子良入殿侍藥,蕭子良以蕭衍、範雲兩人為左右日夜,在殿內侍候(蕭衍出場了啊)。
蕭賾的猶豫不決對各方而言都是一種煎熬。起草遺詔的中書郎王融因為寫得一手好文章,受到蕭子良的賞識,有意擁立蕭子良。他的做法是,乘著蕭賾彌留之際,自己起草一份遺詔,寫明將皇位傳於蕭子良。起草完畢,他穿上軍裝,站在中書省的門口攔截太孫東宮的衛隊。
秘密不知怎地就讓蕭衍和範雲知道了,政治敏感性極強的蕭衍悄悄對範雲說:&ldo;宮內要出大事,王融不是什麼濟世之才,我們只管坐視其敗。&rdo;
範雲說:&ldo;王中書是憂國憂民啊!&rdo;
蕭衍嗤之以鼻:&ldo;憂國憂民?他是想做周公、召公呢,還是想做豎刁(齊桓公晚年的三奸之一,齊桓公死後導致齊國內亂)啊?&rdo;說得範雲答不上來。
就在王融自以為計策成功的緊要關頭,蕭賾忽然甦醒了過來,隨口問左右:&ldo;皇太孫在哪裡?&rdo;王融的假詔書就拿不出手了,只好說蕭昭業在殿外守候。蕭賾便讓太子帶著東宮衛士入殿,然後也用不著王融寫詔書了,直接當面授意,太子繼承皇位。政事呢,則由他的堂弟(蕭道成二哥蕭道生之子)西昌侯蕭鸞與蕭子良共同輔佐。這又是一個讓人始料不及的冷門,蕭鸞本人在這背後究竟做了多少手腳,我們今天已不得而知。依我猜來,這很可能又是各派權力平衡的產物,並且是蕭子良默許的。
蕭昭業在這場戲上表現得很搶眼,他聲淚俱下,感人心脾。蕭賾緊緊抓著他的手,說道:&ldo;不必哭了,若是想念你爺爺,那就應該好好幹!&rdo;
說罷,蕭賾自以為放心地嚥了氣。王融還想做垂死掙扎,下令讓蕭子良的兵士守衛宮門。好不容易得掌大權的蕭鸞豈會錯過良機,他以先帝敕令的金字招牌一路暢通無阻地沖入大殿,扶立蕭昭業即位,命左右將蕭子良攙扶出去。大殿上群臣都被蕭鸞的氣勢震住,沒有一個敢發表不同意見。
於是,齊武帝遺詔中的兩人輔政被蕭鸞實際一人執行,就成了一人輔政。蕭子良做了太傅,竟沒有什麼實權可言。支援蕭子良的王融不久就被下獄賜死,蕭子良自己都是朝不保夕,哪裡還敢出手相救。(由此也可看出蕭子良的所謂有才,其實只是以為臣的角度而言。他要是繼位,多半也是個懦弱之君,早晚會敗在勢如虎狼的叔父兄弟的手中)蕭子良也&ldo;識相&rdo;,僅過一年,就在惶恐與擔憂中病故,在亂世之中,這就是最好的下場。
蕭昭業和蕭鸞都樂於接受蕭子良的死訊,下面就是他們兩人的決鬥了。
蕭昭業基本上是劉劭、劉昱和劉子業的合成版(也不排除史官為抹黑廢帝,參照以前的模板所生成的新版本暴君模板)。他與劉劭一樣,招了個女巫玩巫蠱。比劉劭運氣好,他的巫蠱行為沒被發現,先是咒死了父親,後又咒死了祖父,一年之內就完成了一個小王爺到皇帝的迅速轉變。此人儀表堂堂,卻全無良心。父親死了,他給正室何妃的信中寫一個大大的喜字,周圍又畫上三十六個喜字以作慶賀;祖父死了,他招呼宮中的樂師舞伎奏樂表演,得意得喜不自禁。
玩樂方面,他與劉昱一般無二,喜歡帶著左右親信四處遊走,還喜歡跑到他父親的墳地裡去玩賭博遊戲。玩得爽,就賞,反正是國庫的錢,用著不心疼。每次看著錢,他還要感嘆一番:&ldo;從前想你的時候一個子兒都得不到,今天還不是用你沒商量?&rdo;武帝留下的庫錢上十億萬,也經不起蕭昭業這麼恣意揮霍,不到一年就消耗得差不多了。宮裡的各種寶貝器物,更是被拿來又扔又摔的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