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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吟不過現身,韓規之問心有愧先是嚇破了膽,哆哆嗦嗦跪伏在地,眼淚鼻涕一把求大人饒命,叫得跟殺豬有的一拼,沈吟和小桃子雙雙捂住耳朵。
人有三急,靈物亦如是,大殿內有隻絳皓駁色的狐狸尿急出來尋了個處地,水缸後牆根前無人路過,嘩嘩啦啦解決完,神清氣爽準備打道回府。它看見沈吟,倒是比韓規之冷靜許多,驚慌之餘深吸一口氣,吸得腹腔鼓鼓囊囊,不要命地向大殿內同伴高鳴示警。大殿內驚慌失措恐懼成河,逃命逃出千軍萬馬馳騁殺場的磅礴氣勢。
真吵,沈吟唯此想法,默然捂著耳朵,只待他們滾完。
狐狸見沈吟似乎無意理會它,想來是自己這點修為入不了大能之眼,忙不迭逃了。
韓規之見狐狸逃也準備一併開溜,然而沈吟放過狐狸可不能放過罪魁禍首,抬腳朝那人後心窩揣過去。
韓規之掙扎著就要爬起來,沈吟又是一腳踩在他背上。沈吟也是紈絝子弟,平日裡山水不顯不過是披羊皮的狼,囂張跋扈時煞是有模有樣,活生生就是個慣於欺男霸女橫行街市的浪蕩子。
第五十一章 你情我願
幻術一朝退盡銀河立現,月光皎皎人間大好。
沈吟正虐得興起,頭沒抬便察覺到居同野正在看著他,忙不迭裝作「是他自己趴在我腳下非我故意為之」的假象,撣撣袍子大大方方立在一旁。
吳依穠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瞧見那頭豬的狼狽模樣更是恨不能當場將他千刀萬剮,但這等事他可不能親力親為,男人都有對弱小我見猶憐的保護欲,忙抹抹眼淚,對居同野道:「恩公正是他!如不是恩公及時趕來,依穠就要被——」
半日不見,「奴家」成了「依穠」,還口稱「恩公」,瞧他那一臉含情脈脈非卿不嫁的浪蕩發春樣,沈吟豈能忍?只見他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冷笑,不露半分嫉妒本性,抬起剛才放下的那隻腳,貌似不經意地踩上韓規之腦袋,並有意狠狠地捻著。
居同野見不得沈吟作踐人,他看得一清二楚,明明都收了腳人也沒動彈,好好的又踩人家作甚,便道:「你怎的又踩他,放開吧,有我和曾響在,不勞大人出手。」
沈吟收了腳,違心時臉不紅心不跳:「他想逃,被本官窺破了心思,先下手為強,免得放跑了重要犯人。」
居同野還想說一句話他根本沒抬頭,你是如何窺破他心思的?他倒是看不出來這人要逃。
「呸,踩得好。」吳依穠此刻倒是同沈吟同仇敵愾,又竊喜道,「大人就是此人綁架奴家,又施妖法,還想逼迫奴家嫁給他,求大人明鑑。」
沈吟乜斜著眼,幽幽道:「律法只管強娶民女,褲子脫了瞧瞧?」
「你怎……如此粗俗!」吳依穠本性是個罵街潑婦,然而此刻正裝清純,面具戴上一時摘不下來,只得佯做又羞又怒,跺了跺腳,就要躲進冤家懷抱。
沈吟早有預謀,暗中掐了居同野一把。
居同野不懂沈吟為何掐他,不過這一掐叫他腳下挪了挪,倒叫吳依穠撲了個空。
沈吟不同戲子較真,腳尖踢了踢地上死豬似的韓規之,沒好氣道:「起來吧,再裝死就叫你真死。你知道使妖術被發現是什麼罪名!」
朝廷忌憚妖言惑眾者,更忌憚妖術,被抓住的都逃不過凌遲腰斬此類酷刑。
韓規之想爬起來又懼怕不已,心中忐忑不安,陡然被沈吟厲聲嚇唬,麻溜地坐起來。沈吟那腳踩得確實不留情面,韓規之臉上血肉模糊,不過細細看來,傷口俱淺,不甚要緊。
曾響見一切如常也不覺得可怕,只是沈吟所說確實在理,茫然地問:「大人,那押回衙門?」
沈吟搖了搖頭,他心中已有所算計。
吳依立即穠替自己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