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鬼(第1/4 頁)
他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什麼去天堂或者地獄,這是一個心理正常且健康的成年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思及此,江若綏心中警鈴大作,只覺雲月安口中的話每一句都透著問題,愈發肯定了網上的猜測——
雲月安果真是個精神病人。
那麼,該如何和一個精神病人相處呢?
別說失憶後,就算是失憶前,雲月安亦沒有相關的經驗。
算了,還是直接順著雲月安的話往下說吧,不然萬一刺激了對方,讓對方做出什麼不可控的事情來,那就不好了。
反正自己來只是為了看他一眼,確定他沒事,再問出當日所發生的的事情,找回原本的記憶,做完這些,他就走人。
想到這裡,江若綏稍微定了定心神,隨即垂下頭,看著被他攥著手腕的雲月安。
雲月安也在看著他,漆黑的眼珠透著些許期許,一瞬不瞬地盯著江若綏看,像是在看什麼心愛的寶物般,視線不肯移開一秒。
江若綏盯久了,總覺得雲月安的眼睛像是深不見底的黑洞,讓人情不自禁地覺得毛骨悚然。
他下意識移開視線,低聲道:
“什麼天堂地獄,你哪裡也不許去。”
雲月安一怔,有些失落地垂下眼尾。
老公不想他死。
他不想自己變成鬼,再糾纏他。
老公他還沒原諒自己。
也是,他這樣罪孽深重的人,也不配得到老公的原諒。
這個念頭甫一浮現,雲月安就緩緩低下了頭。
他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視線死死地盯著江若綏的衣角,肩膀輕微抖動著,像是陷入某種經年無法清醒的夢魘一般,生理和心理一同被困在某一處,無法掙脫囚籠。
窗外射進的日光浮浮沉沉,在他半張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看不清此刻的神情。
他或許是在失落。
看著雲月安每一根髮絲都透露著沮喪的模樣,江若綏心想精神病人的腦回路果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探查。
哪有在誤以為面前的人是鬼的情況下,還想著要和鬼一起死的?
雲月安低頭時,指尖神經質地摳著,將指甲扣得坑窪,圓圓的髮旋卻很乖,令江若綏不自覺地將掌心放在上面。
“行了,別撒嬌。”
雲月安立刻抬頭,忐忑道:“對不起,老公,我不該提出那種要求,我”
他想說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忽又聽江若綏低低的聲線再度在頭頂響起來:
“好好待在醫院接受治療,讓傷快點好起來。”
雲月安聞言一怔,因失落垂下的眼尾微微上揚,顯然有些詫異。
他大機率沒想到江若綏會關心他,保持愣住的姿勢足足五秒,半晌,忽然又落下淚來,眼淚汪汪道:
“謝謝老公。”
他一掃方才的難過,喜滋滋道:“老公對我真好。”
江若綏:“”
看著面前這川劇變臉,他簡直要被雲月安逗笑:
“傻子。”
雲月安搓了搓被角,盯著江若綏的手看了一會兒,片刻後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要求:
“老公,我能牽你的手嗎?”
江若綏正愁沒機會問事情,聞言看他一眼,想了想,隨即道:
“可以。”
雲月安心中登時一喜,正想上手去摸一摸江若綏的手,卻聽江若綏又不緊不慢地開了口:
“但是你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雲月安想也不想就點頭:“老公,你問。”
江若綏伸出食指:“第一個問題。”
他說:“當年我們為什麼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