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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掌門諭令,任何人不得入內。別的弟子或許不知道,我卻在很久之前聽師父提到過。宋嶼寒從來信任我,我趁門派演武取得冠軍之際,趁機提出想要進入地落窟觀摩門派秘術典籍,他同意了。”
我突然想起了自己找到地落窟的那一天晚上……那時候我從天演院跑出去找紅燒肉,也是跟著他一路找到了禁地。那時候關朔原說過,若無掌門諭令,任何弟子都找不到地落窟在哪裡。原來……重淵竟是在他活著的時候就到過那裡。
我回憶的時候,重淵突然問道:“錦川,我隱約記得,你也曾經去過地落窟是嗎?”
我點了點頭,囁嚅著:“我……那時候你突然從天演院跑出去,我怕你出事就跟著你走……”
“那你知道,地落窟裡,除了功法秘籍,還有什麼嗎?”
“關師兄好像說過,”我努力回憶著,“還有什麼大荒異聞錄啊,對了,丟了的那招魂箋也是在地落窟裡的。“
重淵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嗤笑:“關朔原?那小子也是個死硬的主。雖不像宋嶼寒那樣偽君子,卻也是又臭又硬高傲得緊。那日我拿著掌門諭令前去,他還審問我許久,險些沒能進去。”
……不,他大概就對你這樣。當初我過去的時候,關朔原可是全程導遊加解說,要是用詞沒那麼嘲諷,我估計評個金牌導遊都不成問題。如此親切的關師兄你居然說他又臭又硬……大師兄啊,我覺得很有可能是你自己的氣質太不親民了……
“地落窟中廂房一進接一進,除了功法秘籍,更是藏了無數太虛觀秘不可宣的秘辛。我找了個藉口擺脫和我一同進入的兵宗弟子,然後溜到了藏著生魂卷的地方。”
“生魂卷……”
關朔原曾經提到過,生魂卷,書冊以人皮所制,將活人靈魂灌入書中,蘸血書成。每本生魂卷都是一個活物。
重淵的聲音低得幾不可聞:“我一個人藏在書庫中……自那生魂卷中讀到了我此生都不想再看的東西……”
他沒有仔細說出來,然而看著他的表情,我也隱約猜到了什麼。
太虛觀立派至今,足有上千年曆史。滄海桑田也都換過了,太虛觀卻仍然還在。我雖然自小沒經歷過什麼人世險惡,可我也能隱約感覺到這裡面的艱難。從上古到現今,太虛觀也定是發生過許多難以啟齒的陰私事情。
儘管我的周圍,師父疼愛同門團結,可這些陰私始終存在著。
重淵遠比我單純得多。他的世界似乎只有一個信念,而當他看到太虛觀的另外一面的時候,唯一的信念也隨之崩塌。我很難想象那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彷彿是自己的整個世界,在頃刻間灰飛煙滅。
“那一日,我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地從地落窟離開。沒有人知道我看到了什麼。”重淵繼續說道,“可是我……實在是難過,像是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樣。那天晚上我實在是無處發洩,便帶了酒到了天演院。我無心看書,只拿了這本《邪影真言》翻看著……這是我第一次演武勝利進入天演院的時候看的書,每次心情低落的時候總會拿出來,然後我……”
然後他在這本自己最熟悉的冊子上,寫下了那些話。
別後孤劍難成譜,一夜竟成四時冬。
若是說剛才我想到這本冊子還只有滿心羞窘,現在我的心裡已經只剩下滿滿的難過了。
說是相思成災,然而那時恐怕連相思也只是移情寄託而已,那滿心悲憤無處訴說,只能寄託在自己最旖旎隱秘的一縷情思上。別後孤劍難成譜只是表象,一夜竟成四時冬才是他真正想說的。
“我是自己放棄的。”重淵無比疲憊地說道,“我和之前一樣……修行,演武,上陣殺敵,只是從前支撐著我的東西已經不在了。我……不再期望,能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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