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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ldo;霍總，叫你外甥女那邊開始做準備吧……&rdo;

竇澤瞪大了眼睛，直到他掛掉電話還沒回過神來，霍司明打了把方向盤，直接朝人民醫院開了過去，說：&ldo;給你姐打電話吧，不過那邊應該不久也能收到訊息了。&rdo;

竇澤手忙腳亂的，一時連手機也找不到了。霍司明看著他說：&ldo;別慌，從那邊過來不會那麼快。&rdo;

竇澤好不容易找到手機撥通了電話，連嗓子眼兒都有些發緊，竇源在那邊接起來，大概是還沒收到訊息，聲音沒什麼精神。竇澤喘了口氣，才說：&ldo;姐，馬上就能給南南換腎了！&rdo;

&ldo;……&rdo;竇源驚得呆住，張了張嘴：&ldo;什麼？&rdo;

&ldo;大概醫院馬上也會通知你，今天晚上，南南就能換腎了！&rdo;

一個家庭的幸福，卻要伴隨著另一個家庭的不幸……

霍司明一路踩著油門到人民醫院，那邊剛剛收到訊息，開始做術前準備，但捐贈者那邊的工作還沒有就緒，便只有等待。

謝小南躺在病床上，有點害怕，拉著竇源的手，問：&ldo;媽媽，我明天就能有一個新的腎了嗎？&rdo;

&ldo;是啊，等你得到新的腎，就能去上學了。&rdo;竇源把謝小南的頭抱進懷裡激動地親了親，說：&ldo;你馬上就能好起來了！&rdo;

他們沒把這件事告訴竇愛國，怕他夜裡休息不好。一家人從下午六點半點接到通知，連晚飯也沒吃，一直等到凌晨三點鐘，才將謝小南推進手術室。

劉青已經支撐不住，靠在椅子上睡著了，霍司明承擔了竇澤從前的工作，將她抱回房間休息。又回車上拿了專門為竇澤準備的毯子，返回時去了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粥店買了幾碗粥和點心回來。

竇澤先遞了一碗給竇源，她正憂心忡忡，是一口東西也吃不下的，還要反過來勸竇澤：&ldo;你吃吧，得照顧肚子裡的孩子。&rdo;

竇澤喝了一碗粥，看著竇源站起來，咬著指甲蓋在牆根不安的走來走去。

霍司明拍了拍他的腰，說：&ldo;你先趴在我肩膀上睡一會兒，不然受不了。&rdo;

竇澤便歪著頭枕到了他的頸窩，霍司明幫他披上毯子。竇澤闔上眼，小聲對霍司明說：&ldo;以前沒有孩子的時候，還不能體會我姐的感受，現在肚子慢慢大起來，我才體會到一點。&rdo;

霍司明輕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又拍了拍他的胳膊，說：&ldo;他健健康康的，你不用擔心。南南也會好起來的。&rdo;

竇澤輕輕嘆了口氣，闔上眼，實在困極了，便靠在霍司明的肩頭眯了過去。

三個人或坐或站在手術室門口，等著門上亮起綠燈。

竇澤是被劉青的說話聲吵醒的。

老人心裡裝著外孫女的事，睡到半夜又驚醒起來，一個人摸回手術室門口，便看到竇澤靠在霍司明肩頭睡覺。老人家一瞬間覺得眼前的情形怪異極了，卻仍沒往那方面想，只是對霍司明數落兒子：&ldo;竇澤怎麼靠在你身上睡了？都這麼大人了還這樣。&rdo;

霍司明未來得及說話，竇澤已經一個激靈坐了起來：&ldo;媽！&rdo;他面色發白，顯然是嚇到了。

半夜裡，劉青疲憊不堪老眼昏花，數落了他兩句，又問：&ldo;南南進去多久了？&rdo;

竇澤驚魂尚未平定，竇源剛上了趟廁所回來，替他答：&ldo;三個小時了。&rdo;

霍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