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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愛國嘆氣似的嗯了一聲，慢悠悠地說：&ldo;能不能捱到過年啊？&rdo;

竇澤開導他：&ldo;爸，你得朝好的地方想，太消極了，沒病也得想出病。&rdo;

竇愛國回頭看著他樂呵呵笑了笑，忽然說：&ldo;你媽想孫子想瘋了，不知道是誰家小孩兒的照片，天天捧著傻樂。&rdo;見竇澤猛然變了臉色，想了想，補充說：&ldo;我不是催你找物件，就是想到這兒了，跟你說個笑話兒。&rdo;

竇澤抿了抿嘴，問：&ldo;您看那照片了嗎？&rdo;

&ldo;沒有，你媽神神秘秘的，我就匆匆瞥見過兩眼。&rdo;他笑了笑，又有點反胃，叫竇澤扶他去衛生間吐。

竇澤抬手的時候，竇愛國恍然看見他無名指上的素圈戒指，老人雖跟不上cháo流，卻也知道這戒指不是隨便亂戴的，心中嘆了口氣，嘴邊的疑問也嚥下去。

夜裡竇源乘著公交車從紙箱廠回來，已經是八九點鐘，竇愛國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強撐著等到她回來才闔上眼。

劉青又問她：&ldo;不是說這個月就清閒了嗎？&rdo;

因為上個月事多，竇澤也住院，她已經請了半個多月的假，此時當然要補回來，只好說：&ldo;年前就休息了。&rdo;

竇澤見她回來，便走了。

霍司明這段時間越發的不知避嫌，直接在一樓的長椅上等他，有時還會帶著平板電腦來處理檔案。此時聽見電梯響了一聲，便抬頭看過來，收拾了東西來牽他的手，問：&ldo;伯父睡了？&rdo;

&ldo;嗯。&rdo;竇澤點點頭。

霍司明伸手幫他整理了圍巾和帽子，說：&ldo;回家吧。&rdo;

第五十九章

郊外的空氣比市區要更冷一點，竇澤戴上毛線帽從霍司明車裡下來的時候，又被人拽著緊了緊圍巾，連大衣上的帽子也被戴上了，他個身連路都看不見，因此有些不滿的嘆了口氣，說：&ldo;兩步路，你給我裹這麼厚。&rdo;

霍司明不理他，牽著裹了羊絨手套的手往一間被凋零的梧桐樹掩映著的精緻的小別墅走。

竇澤一邊跟著他走一邊問：&ldo;白先生每天都從這兒往公司去上班？光路上來回就得花兩個小時吧？&rdo;

&ldo;這裡是於端文的工作室，他們倆住在市區白若安的公寓裡。&rdo;霍司明慢慢說，又叫他注意腳下的積雪。

竇澤腳上穿著胖乎乎澳洲產的雪地靴，走起路來就像個半身不遂的巨人，一腳一個坑兒踏在別墅門前的雪地裡。竇澤拉著霍司明的手說：&ldo;看看他這兒，感覺住別墅也挺有意思，沒事兒還能在家門口堆雪人兒。&rdo;

霍司明笑笑：&ldo;等豆豆出院了，我們就搬到郊南的別墅去。&rdo;

&ldo;我突然想起個事兒……&rdo;竇澤又為難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會兒說：&ldo;孩子的事兒，要不要告訴你爸？還是你已經跟他說了？我爸也就算了，感覺你爸心理承受能力還挺強的。&rdo;

霍司明牽著他走上別墅門前的臺階，一邊按門鈴一邊說：&ldo;不用管他。&rdo;

來開門的是一個穿著粉紅色護士服的年輕姑娘，竇澤一下子緊張了，小聲問霍司明：&ldo;這兒怎麼還有別人啊？&rdo;

&ldo;只是幾個護士，一會兒你們談話的時候旁邊沒有人。&rdo;霍司明牽著他的手坐到診室外的會客區。

竇澤臉上露出了一個非常糾結的表情，拉了拉霍司明的衣角，悄聲附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