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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邁下樓梯，就聽到有人遠遠叫他的名字：&ldo;竇澤。&rdo;

霍司明一邊喊他，一邊從馬路對面快走過來，他身量很高，比竇澤還猛一些，長相又很英俊迷人，橫穿馬路時吸引了不少目光。

竇澤看到他，只覺生活殘酷到讓他連稍稍休憩一會兒也不行，轉頭欲走，已經被霍司明抓住了手腕，他說：&ldo;你身體的事，我們應該談一談。&rdo;他的用詞很隱晦，可竇澤已經聽出了他的意思，他已經知道了他懷孕的事。

竇澤木著臉坐上了霍司明的車，發現這車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又發現車上沒有司機，心裡稍稍放鬆下來，便聽見霍司明說：&ldo;今天下午你走後，我不放心，到醫院查了你的病歷。&rdo;

竇澤已經猜到，他垂著眼睛，沉默地聽著。

&ldo;竇澤，無論如何，這件事我有責任，我……&rdo;

他正說著，被竇澤冷冷地打斷了：&ldo;隨便透露病患隱私！沒有醫德！信口開河！那就是兩個庸醫！你也信！&rdo;

霍司明閉上嘴聽他發洩完，才接著說：&ldo;我也覺得他們的診斷欠妥，所以想帶你到更權威的醫院看一看，如果不是，那當然……皆大歡喜。&rdo;

竇澤抬起眼皮，冷笑了一聲說：&ldo;你真的覺得皆大歡喜？&rdo;他的嘴角天生上翹，整個人顯得溫和善良很好說話，可此時，那嘴角不僅吊下來，而且微微顫動著發抖。

霍司明對上他的眼，說：&ldo;我一直沒有要小孩的打算。&rdo;

竇澤一腳踹過來到他腰上，拳頭砸在他臉上，隔著衣服發出被重擊的悶響。

霍司明不躲不避，被揍得倒在駕駛位的窗戶上，原本顏色淺淡的嘴唇被擦破了皮，露出殷紅的肉。

竇澤看著他，一邊喘粗氣一邊伸手拉門準備下車，卻聽到車鎖很微弱的咔嚓聲。&ldo;我要下車！&rdo;

&ldo;我們去醫院。&rdo;霍司明的顴骨上已經泛起紅，大概一會兒就要變青，他身上的定製襯衣被竇澤打得皺成抹布，可一點也沒影響他的風度，仍然不容置喙地開了車。

竇澤瞭解他，知道此時反抗已經無濟於事，只好咬著牙別過臉。

霍司明一邊開車一邊問他：&ldo;我聽醫生說，你這段時間肚子那裡一直很疼？&rdo;

&ldo;是腹部，不是肚子。&rdo;竇澤說：&ldo;就是個瘤子，取出來就好了。&rdo;

霍司明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路上竇澤的肚子咕嚕咕嚕叫了幾聲，在狹小封閉空間裡聲音尤其明顯，他有些窘迫的扭過頭看向窗外，好在駕駛座上那人似乎沒有聽見，並未對此作出任何反應，讓他心下稍微安慰一些。

快抵達醫院的時候，霍司明突然開口：&ldo;醫院旁邊有一家味道不錯的粥店，不然先吃飯再去看病吧？&rdo;

竇澤便知道他全聽見了，又羞又窘，恨不得找個地fèng鑽進去，只覺得這輩子的糗事大概都在這人面前出了。&ldo;先去看病吧，萬一要做檢查，正好空著肚子。&rdo;

霍司明帶他去得是一傢俬立醫院，裡面裝潢得明亮舒適不像病院，也沒有刺鼻的消毒水味，井然有序沒有排成長龍的掛號隊伍，所有病人除非急診都提前預約。引導臺的護士略微彎腰笑容可掬地說：&ldo;兩位先生好，請跟我到這邊來。&rdo;

竇澤一邊暗暗在心裡咋舌，一邊驚詫於這裡的護士如何得知他們因何病而來？竟然一句不問？

僅僅一個下午的時間，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