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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秦崢將錄音往回倒了一點。

「我可以讓你當男主。」

「我可以……」

啪的一聲，黑色錄音筆被扔到桌上。

就算有全程錄音，秦崢也完全回憶不起在說這些話時，自己到底抱著怎樣的心情。

他當時為什麼要這麼說？

明明是白天發生過的事情，此時再回顧一遍，卻處處透露著一種陌生感。

好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

這段時間他身上出現了太多不可思議。

疼痛感知力降低，傷口能夠快速癒合，思緒和記憶呈現階段性的混亂與丟失，就算連續幾天不睡也感覺不到絲毫疲憊。

而這一切詭異的跡象，都是那次掉進海里後出現的。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在看到季陽落水後，讓袁圓去查對方的資料，想去試探一下季陽是否和他一樣。

結果……

結果在見到季陽之後，他壓根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還說了一堆現在看起來莫名其妙的話。

桌上的錄音筆還在繼續播放著。

「如果你認為那是誇獎，就算是吧。」

「大多數人在踩到前會看到避開。」

「看你喜歡的東西，就知道你眼神不太好。」

秦崢從最後幾句話裡聽出了一點生氣的情緒。

他當時為什麼會生氣？

……

在發現自己身體上的異常後，秦崢再次去到了之前出事的海邊。

那天天氣很好，萬裡無雲，艷陽高照。

他坐在岸邊的一塊岩石上，盯著寬闊的海面看了大半天。

海浪聚去湧來，激起白色的浪花。

如果再一次掉進海里，體驗到那瀕死的窒息，再次醒來後是否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秦崢從岩石躍下，一步步往前，碧藍色的海水逐漸沒過他膝蓋、大腿，帶著日照的溫度。

風呼嘯而過，海浪用力拍打在他身上。

天色忽然暗了下來，周身的暖意似乎一下被抽離似的，冰涼的海水將他胸口以下緊緊的包裹著。

秦崢沒停，繼續往前走，忽然聽見身後好像有人在叫。

「喂，你在幹嘛？」

「那邊很危險！」

「快回來！！！」

等到秦崢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四周是熟悉的裝潢。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別墅的，他缺失了這段記憶。

這期間其他人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過去差不多兩個月時間，秦崢已經從剛開始的震驚中逐漸恢復平靜。

他將錄音筆放回兜裡，走到窗邊，撥通了一個電話。

房間裡沒有開燈，只剩下手機螢幕發出微弱的光。

「秦先生，這麼晚了，有什麼要緊事麼？」接電話的人聲音有些迷糊，顯然是在睡夢中被吵醒的。

「聽說梅醫生已經回國了，我要預約明天下午複診。」秦崢的聲音在夜裡顯得更加低沉。

「沒問題。反正距離複診時間也沒差幾天了，不過……」梅茂冰說著打了個哈欠，「秦先生下次打電話可以稍微早一點麼，畢竟現在已經兩點鐘了，我剛剛還以為是急診電話……」

「抱歉，我沒注意時間。」

那邊沉默了一下，「看來秦先生失眠的症狀越來越嚴重了。」

通話結束，黑暗的室內再次恢復寧靜。

午夜兩點二十三分，秦崢仍舊沒有任何睡意。

他對醫學並不瞭解，但透過梅茂冰對失眠做出的解釋，秦崢覺得自己的症狀和失眠並不完全一致。

與其說是失眠，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