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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從來不敢真正在他面前放肆,即使人人都誇她聰明漂亮有能力,她也很清楚自己只不過是一朵依附寧御而活的菟絲花而已。
如果不是恰好遇到他,七年前她根本不可能躲過厄運,無病無災地活到如今。
寧御之所以肯幫自己,並不是真的如他所說是繼父與媽媽的原因。所有人都知道,因著父母失和離婚,他根本連父親都不屑於去理。
他周圍的誘惑太多,對著同一款很容易起膩,待她稍稍有那麼一丁點耐心僅僅是因為對他來說她不是「已得到」。
能完全把握住他的自信寧立夏當然沒有,只好小心翼翼地拿捏分寸,用若即若離來保持。因此就連去小巷子裡的那間開了十五年的奶茶鋪替他買杯鴛鴦,她亦要花上至少半個鐘頭打扮,她太明白美貌是自己唯一的王牌,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用心經營才能多些底氣。
七年前那個只想著蔣紹徵的顏穀雨,一定料不到失去父親的自己會落到如今這樣一個境地。
爸爸沒離開的時候她一直怪他忙著公司不顧家,總嚷著用錢彌補缺少的陪伴得不償失。如今才明白,物質雖然不能增加太多幸福感,卻能換回來尊嚴和底氣。
……
寧立夏有工作室和餐廳要顧,平時抽不出空上選修課,只能拖到暑期。
她冒著酷暑、帶了十足的興趣來聽國學課,誰知老師一進來,唯有用驚詫不已來形容心情。
後排的男生開始騷動,一面慶幸沒有逃課一面低聲猜測這麼年輕貌美的丫頭到底是老師還是學生。
宋雅柔比蔣紹徵還大半歲,已經三十一二了,算什麼丫頭呢!寧立夏在心中默默鄙視男人們的膚淺幼稚。
她想從後門悄悄離開,又怕被宋雅柔發現,迫不得已地聽完整節課後,不得不承認,當年的自己認為她一無是處完全是出於嫉妒。
蔣紹徵誰都看不上,唯獨青睞宋雅柔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光是她那手漂亮的字,她這輩子就沒指望練成。
正準備趁著課間走掉,宋雅柔卻穿過人群向她走來,明眸皓齒地沖她笑:「前幾天給紹徵打電話,聽到你在這間學校念書,還想著會不會碰到,誰知道第一堂課就遇到了。上完課你等等我,一起去下午茶吧。」
寧立夏措手不及,只好點頭同意。
因為蔣紹徵,她曾經特別嫉恨宋雅柔,總想著即使成績比不上她,也至少比她年輕呀。十九歲的時候覺得三十歲多老啊,等她也二十五歲,宋雅柔可就三十啦,肯定滿臉都是皺紋吧。
可是離得那麼近,二十六歲的寧立夏也沒能如願地在三十一歲的宋雅柔臉上找到半根皺紋。七年不見,她甚至更有氣質了,面板那麼好,應該不全是粉底的功效吧?
「我臉上有什麼嗎?怎麼一直盯著我看。」
「難得遇到宋姐姐這樣的美人,自然要多看幾眼。見過那麼多人穿旗袍,只有你穿起來最合襯。」
餐廳的空調開得涼,宋雅柔攏了攏浮著六月雪暗紋的絲質披肩,笑道:「我剛剛還在疑心你會不會是穀雨,聽到這一句才確定不是。」
「什麼意思?」寧立夏心虛不已。
「如果紹徵沒告訴我你是寒露,乍一遇到我一定把你認成你姐姐,你們的很多小動作完全一樣,不過她絕不會誇我漂亮。」
寧立夏也笑:「你這麼瞭解她?一個女人熟識另一個女人的細節無非有兩種情況,很好的朋友或者情敵。我記得因為年紀差得多,你與我們過去的交情很淺,難道我離開後我姐姐跟你變成姐妹了?」
「我挺喜歡她的,倒是想把她當成妹妹,可因為和紹徵走得近些,她和程青卿都不怎麼喜歡我。不過小女孩們全差不多,長大了就不同了。如果她沒有走失,或許能和我成為好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