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我來尋你了(第2/6 頁)
之位。”
墨燃此刻總算稍稍冷靜下來,便問:“大師當年……為何要逐我師尊出門?”
師昧無語道:“阿燃……”
“無妨,非是不可言說之事。”懷罪嘆息,“貧僧年少時,曾受恩人照拂。然而恩人命短,於一次大劫中為護他人性命而魂飛魄散。百年過去,貧僧每思及此,依舊惴惴不安。因此我門下素有戒律。其中最重一條,便是弟子須潛心修行,未得正果前,斷不可妄涉紅塵中事,插手凡俗,以免殃及自身性命。”
墨燃澀然思忖半晌,說道:“師尊做不到的。”
“是啊。”懷罪苦笑,“我那小徒,和我的恩公一個性子。他於寺院中長至年少,涉世未深且天資極高,本可安然修至飛昇。只是弱冠那年,他去山下采集礦石,正巧撞見了避難的流民……”
師昧嘆氣道:“若是這樣,師尊定不會袖手旁觀。”
懷罪點了點頭:“非但沒有旁觀,還在安頓了那些流民之後,擅自離山,去下修界檢視。”
“……”
那時候死生之巔才剛剛開山,下修界遠比此刻更亂,楚晚寧能看到什麼自是不必多說。
“回來後,他告訴我,想要暫且結束清修,去紅塵中扶傷救死。”
師昧問:“那您答應了嗎?”
“沒有。”
“……”
“他那時只有十五歲,秉性純然,性子又烈,極是易讓人騙了去。我又怎會答應他擅自出山。更何況他修為雖高,體質卻弱,世間險惡重重,高手如雲,貧僧身為他的師父,實是放心不下。”
墨燃道:“可他最後還是沒有聽你的話。”
“不錯,他聽了之後,與我大吵一架。說是凡世疾苦就在眼前,師尊何以終日高坐,閉目昇天。”
“啊!”師昧一驚。
這話就算是其他人對懷罪講來,也是極為刻薄的,何況楚晚寧當初是他的關門弟子,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懷罪神情淡淡的,眉目間卻有些淒涼,“貧僧當年心境亦非空非靜,一怒之下,便對小徒說道,你尚不能度己,又怎能度人?”
“那師尊又是怎麼說的?”師昧問道。
“不知度人,何以度己。”
此言一出,大殿驟靜。
因為這八個字,並非出自懷罪之口,而是墨燃輕聲道出的。聽他突然說出楚晚寧當年說過的句子,懷罪大師目光灼灼,默然望著面前的這個青年,半晌才長嘆一聲。
“他還是這麼教你們?他……唉,他當真是……分毫未改,九死不悔。”
懷罪心下複雜,墨燃卻也不比他寧靜多少。
須知他曾一直對楚晚寧這八個字嗤之以鼻,覺得是假道義,大空話。可眼下再說出口,卻覺心如火焚,飽受煎熬。
良久後,懷罪空幽的嗓音才重新在丹心殿內響起。
“說來慚愧,當日,我也是被氣到了,就對他說,若他固執己見,踏出寺門,我便與他師徒緣盡,恩斷義絕。”他頓了頓,似乎被那段過往給鯁住了咽喉,想細講,又不想細講,幾番猶豫後,他還是搖了搖頭。
“如今你們也清楚了,楚晚寧最後斷義離師。多年過去,我與他所謀不同,雖共處這滾滾紅塵中,卻是再也不曾相見。”
師昧道:“這也不是師……這也不是大師的過錯。”
懷罪道:“孰對孰錯,是耶非耶,本就不是輕易能教人參透的事情。但楚晚寧與我師徒一場,貧僧聞他於前夕血戰中身死,想起當年事,竟日夜不能寐。所以才會想要來這裡,盡我所能,一試運氣,看能不能救回宗師一命——”
“咣噹。”
朱漆雕門被猛力推開。
薛蒙立在外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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