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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安靜下來,林臻坐在床邊,默然看著床上昏睡中的少年。
今晚在市□□門組織的飯局上,他遇到了一位很久沒聯絡的中學女同學。這位女同學大學學的是美術專業,如今已是一名全國知名的畫家,在全球舉辦過數次比較有影響力的畫展。
老同學許久不見,當然要聊一聊,期間對方委婉地朝林臻示了好。女畫家無論形象還是氣質與談吐都是他比較欣賞的,若在以前他可能就會接受好意,與對方試著交往。但不知怎麼的今晚他只有同學之誼,心裡並沒有生出什麼波瀾,後來甚至還在女畫家發言時走了一下神,想著今晚自己不在,小東西胃口怎麼樣,有沒有好好吃飯。
袁緣這次的病情比之前墜崖要輕,但他的心情卻與上回不可同日而語,這意味著什麼他此刻一清二楚了,無法再迴避。
但還有一件事也很清楚,他不能放縱自己的情感,任性而為。
袁緣還沒成年,他是他的監護人,也是小傢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依仗信賴的「哥哥」,這層關係不能輕率地打破。
將近兩個小時後,藥水滴完,林臻給袁緣拔了針頭,用一塊消毒棉按在針眼處。另一隻手試了下他的額頭,還好,溫度降了一點。
雖然他儘量放輕了動作,袁緣還是醒了,看著他眨了兩下眼睛,然後弱弱地說:「哥,我好餓。」
緊繃的心緒放鬆下來,林臻啞然失笑:「知道餓就好。」
他開啟床頭櫃上的保溫飯盒,倒出一碗烏魚山藥粳米粥,故意問:「要我餵你嗎?」
袁緣當然是求之不得,但自己這麼大個人,又不是幾歲的小朋友,被人餵飯實在不像話,於是說:「我自己來吧,現在感覺好些了。」
想想有時候當熊貓也有好處,那樣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林臻的投餵了。
林臻不好勉強,就拿了個枕頭墊在袁緣的腰後,方便他靠著吃。
袁緣稀哩呼嚕吃完了熱粥,發了一身汗,感覺身上又鬆快了一點。
林臻見他嘴角邊沾著湯汁,正想如往常那般幫他擦一下,但臨到頭又改了主意,把熱毛巾遞到他手中,示意他自己擦擦臉。隨後道:「你發燒是因為昨晚受了風寒,那頭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袁緣愣了一下,依稀想起醫生之前似乎擺弄過一陣自己的腦袋,林臻已經知道他受傷了,就老實回答:「早上拍戲的時候,絲黛拉按劇情要往我臉上潑茶水,但不小心把茶杯丟過來了,就砸到了我的頭。」
林臻臉色微微一沉。
袁緣擔心自己會影響他和絲黛拉之間的關係,接著說:「絲黛拉小姐不是故意的,事後還向我道了歉。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傷的也不重,就沒跟你說。」
這種意外在拍戲過程中的確會經常遇到,林臻當時不在現場,現在也不好為這事去找絲黛拉對質,便道:「砸到頭了怎麼會不是大事,萬一留下什麼後遺症怎麼辦。以後發生類似的事情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知道嗎?」
「知道了。」
袁緣乖乖點頭,看看手環已經快凌晨一點了,林臻今天出去開會耽誤了一天,明天還有幾場重頭戲要拍,自己不能再佔用他的休息時間,於是說:「哥,好晚了,你上樓休息吧,我已經好多了。」
林臻不便繼續留下來陪他,只得道:「行,要是還覺得不舒服就隨時給我電話,不要自己悶聲不吭。明天不用早起,我讓皮特留在這邊照顧你,記得按時吃藥,三天內不要洗頭。這幾天也不要去片場了,等病完全養好了再說。」
「嗯嗯。」
袁緣一一答應了。
生病的人大概會比較軟弱,無論林臻現在提什麼要求,哪怕比較過分,他都會毫不反抗地答應。何況這些全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