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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那雞湯，他之前也曾經在汴京的許多酒樓喝過雞湯，可要麼是寡淡無味，要麼便是油膩地讓人想吐，可方氏食肆的松茸燉雞卻不一樣，鮮美得讓人差點兒把自己的舌頭都咬下來了，松茸把雞湯中多餘的油脂全都吸收掉了，若非還有許多菜沒有嘗過，光是喝湯他都可以連喝上好幾碗。

再說那辣子雞丁，其實他是土生土長的汴京人，不怎麼吃辣，每每一吃辣就難受得不行，可這辣子雞丁他本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嘗了一口，卻發現這菜辣確實是辣，又香又辣，一口下去便辣得他滿臉通紅，但又忍不住一口接著一口吃著，吃到胃裡以後，也沒有絲毫的難受，仿若它那辣，只是在嘴上辣，卻不會對胃有半分的影響。

他辣得大汗淋漓，又將手伸向一旁的糖醋燈籠茄子，眼見著方知魚從廚房裡走了出來，連忙用帕子擦了下嘴，正襟危坐，沖方知魚笑了笑，「方姑娘店裡的菜，果然很不錯。」若忽略他通紅的嘴唇，倒也能算得上是溫文爾雅。

「若是不錯便多吃些，」方知魚瞭然地笑了笑，將最後一道秋葵釀蝦擺在了桌上，「這活蝦是我特意 在附近的漁民那兒買的，十分新鮮，李大人嘗嘗。」

李文濤戀戀不捨地看了看那道秋葵釀蝦，矜持地擺了擺手，「其實今日來，在下還有一事相求。」

「在下有一友人，快要過生辰了，在下想要在方姑娘這兒設一道宴席，給在下的友人慶賀生辰，不知道可不可以？」

這就是要定酒席了。

「自然是可以的，」方知魚點了點頭，「只是李大人也知道，咱們家的飯菜……」

「這個放心，絕對不會虧待方姑娘，」李文濤補充道，「只有一點，在下這友人常年在錦衣衛當差，人有些挑剔，脾氣也不大好，若有什麼得罪方姑娘的，還請方姑娘海涵。」

方知魚當然是應下，別說是人挑剔脾氣不好，只要是銀子到位，沒有什麼事不好商量的。

李文濤這才放了心，重新拿起筷子，伸向那秋葵釀蝦，卻聽得外頭突然傳來一句——

「請問，方氏食肆的老闆在嗎？」

第17章 松鼠鱖魚 上 徐家的秘密

方知魚聽見聲音，往門外看去，原來是一位老人帶著個孩子站在門外問話，二人衣衫襤褸，臉上還髒髒的，像是來要飯的乞兒。

她往前走了兩步，走到了門邊，「我便是方氏食肆的老闆，老人家有什麼事嗎？」

「老朽這不成器的孫兒，搶了您的銀子為老朽治病……」那老人言辭懇切，又是感激又是羞愧，「此番上門，老朽特意帶他來給您賠罪……」

方知魚順著老人的話望過去，原來站在一邊像個小乞兒一樣的人，正是之前她買牛乳時遇見的偷人參的小孩兒，也不知道短短几日經歷了什麼，竟弄得這般灰撲撲的。

「我說了那錢是拿來給爺爺治病，我會還的，」那小孩小聲地嘟囔，「怎麼能說是搶……」

「住嘴！」那老人嚴厲地瞪了小孩一眼，「拿了就跑，與偷有什麼兩樣！」

「你連這位老闆姓甚名誰，家住何方都不知道，打算怎麼還？！」老人痛心疾首，「你父親當年是怎麼教你的？便是教你拿了別人的東西就跑嗎？！我們老徐家從未有過這樣的家教！！」

說著，那老人連咳了好幾聲，止都止不住，嚇得一旁的孩子連忙上前輕輕拍著老人的背，幫老人順氣，「爺爺，子彥知道錯了，您別生氣，是子彥的不是……」那動作十分熟練，一看便是經常做的。

「咳……咳……還不去給幫過你的這位姑娘道歉！」老人氣都沒有順，就連聲催促著徐子彥給方知魚道歉。

徐子彥也不敢再惹老人生氣，又拍了拍老人的背，「爺爺你彆氣了，子彥這就去給這位姑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