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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昭寧公主此番來了安王府,聖上不提,她也不想回去。
不過別說是昭寧公主,哪怕是二皇子,明明一開始得罪了方知魚,可不也是日日登門,流連忘返?
安王爺雖沒說話,卻也是吃得酣暢淋漓,不消三兩下,一碗涼皮就下了肚,他悄悄站起身來走到廚房,想要再裝上一碗,可還沒有踏入廚房大門,便被管家攔了下來,「王爺,辣子吃多了尚未,您可不能再吃了,神醫也有交代,您身子剛好,不宜多食。」
安王爺摸了摸鼻頭,也知道管家是為了他好,訕訕放下碗,隻眼巴巴地看著昭寧公主吃起了第二碗,那模樣別提有多可憐。
不過好在,沒過一會兒,外頭有小廝來報,說宣平侯府家的千金來訪。
安王爺愣了一愣,「宣平侯府家的千金?是誰?昭寧,可是來找你的?」
昭寧吃得正歡,突然聽見安王爺喊她,也是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而後才道,「宣平侯府千金 不就是那個沈寶珠嗎?聽聞宣平侯府有意將女兒嫁給二哥,二哥,那沈寶珠八成是來尋你的!」
二皇子知曉安王爺在聖上心中的重要性,上一回被安王爺教訓了一通以後一直都縮著脖子做人,日日來安王府刷好感,乍一聽沈寶珠的名字,頓時臉色一變,「不見不見,有什麼好見的,這沈寶珠三天兩頭的來煩本皇子,成天兒地沒其他的事做了嗎?」他自然知道方知魚與宣平侯府的關係,眼下方知魚在安王府是個香餑餑,他才不會上趕著得罪人。
那回稟的小廝頓了頓,小聲道,「那宣平侯府的沈小姐,說是來尋方姑娘……」不是來尋二皇子的……
方知魚心下有些訝異,但面上卻不顯,只慢吞吞地放下碗,「該來的總要來的,我便去見她一面吧。」說著,便抬腳往外頭走。
昭寧公主跟著放下碗,憤憤道,「方妹妹,你都離開宣平侯府了,她還來尋你做什麼,莫不是想要為難你,別怕,我與你同去!」
安王爺雖然沒有說話,但卻也用行動表明了他會為方知魚撐腰的心。
至於那二皇子,不知怎麼想的,也慢吞吞地跟在了身後。
沈寶珠僅帶了個貼身丫鬟,立在了安王府門前,來往百姓絡繹不絕,見了這等場景,紛紛駐足觀看。
眼見著方知魚出來了,沈寶珠道,「姐姐,我知你不想見我,可你來了汴京,總歸要回一趟宣平侯府,看一看爹孃罷,十幾年的養育之恩,你難道不知道,自從你走了以後,娘日日捧著你穿過的衣裳在房中垂淚?」
這話字裡行間都在說方知魚不孝,宣平侯夫妻養育她十幾年,她離開宣平侯府以後卻看也沒有來過宣平侯府看望二人。
方知魚聽了這話眉頭一挑,竟沒想到多日不見,沈寶珠的招數竟然高了不少。
「你娘捧著我的衣裳,在房中垂淚?」方知魚笑了,「難道你不知道,當初便是宣平侯夫人派人令我即日離開宣平侯府,連東西都來不及收拾?」
「難不成,她是為了讓我將衣裳留下,好『日日在房中垂淚』?」
「這……」沈寶珠一時語塞,那時候她知道了自己是宣平侯府真千金,哭著鬧著說嫉妒方知魚,還是她慫恿母親將方知魚趕出侯府的。
「母親那時只是剛知道真相,心裡太亂了,才會這般……」
「後來我歸了方家,父傷母病,若非開了個店維持生計,怕是早就餓死了,那時候,宣平侯夫人又在哪呢?」
「方知魚!你休要攀扯我母親,」沈寶珠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方知魚懟了回來,終於忍不住了,「你們方家窮苦,難不成還能怪到我母親身上?你享受了十幾年的榮華富貴,怎的連短短几個月的苦都吃不得?我本堂堂侯門嫡女,可是在你們方家吃了十餘年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