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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來吃，這樣一直吃到過了年去，盆底兒還要少剩些粥，以示年年有餘才好。

屋裡都收拾妥了才招呼孩子們起身兒去主院，楊氏已經布好條案，讓兒子過來擺供品和臘八粥。博榮領著幾個孩子去給院裡的櫻桃樹和沙果樹抹臘八粥，楊氏瞧見就在屋裡誇道：&ldo;還是博榮有個做大哥的樣子，也知道帶著下頭的弟妹玩兒。&rdo;

李氏聞言不樂意道：&ldo;娘說話好沒道理，我家博凱怎麼就沒有做哥哥的樣子了？難道非得領著一群孩子瘋玩才是樣子？我家博凱讀書習字都極好，給弟弟們做了好樣子，這才是正經做大哥的樣子。&rdo;

楊氏剛才不過隨口說說，被媳婦搶白後不大樂意地說：&ldo;我就說一句，你能說出這麼多句來，當著祖宗牌位都不知道管好你的嘴。&rdo;

原本還算和睦的氣氛登時就有些尷尬，方氏忙招呼道：&ldo;博榮爹，你進屋去攙著爹出來，他腿傷還沒好利索，可萬萬不能再磕碰了。&rdo;

眾人這才都各自收斂了心事，先是老祝頭領著兒子們磕頭，然後楊氏領著媳婦們和梅子上前磕頭，女人們拜祖宗的時候都喜歡嘴裡咕噥幾句，無非是求祖先保佑，家宅平安，增子添孫之類的。

荷花站在一旁等著磕頭，卻聽見把邊兒的劉氏嘴裡咕咕噥噥地說什麼栓子命硬克家人，求祖宗顯靈定要壓住他之類的話。

&ldo;哇……娘，三嬸說小弟壞話……&rdo;荷花哇地一聲撲到方氏懷裡，把臉埋在她胸前，狠狠地往舌尖一咬，頓時疼得迸出眼淚，&ldo;三嬸說求祖先顯靈壓住小弟，娘，小弟是不是要出事的？&rdo;

她話還沒說完就已經感覺到，方氏滾燙的淚珠已經砸在她的臉上，偷眼去看祝永鑫，也是鐵青著臉色。

劉氏急忙分辨道：&ldo;我可什麼都沒說，荷花你恁小個娃咋胡咧咧？&rdo;

荷花不去理她，只在方氏懷裡大哭，說是不是小弟要不好。

方氏忍不住抱著女兒也開始抽抽噎噎地哭起來，茉莉和博寧也開始抹眼淚，最後乾脆都湊上去跟方氏抱在一起痛哭，博榮抱著栓子站在一旁，緊咬著下唇，稜角分明的臉上也滿布陰雲。

祝永鑫見妻兒都這樣，扭頭去看楊氏問：&ldo;娘，栓子的事兒上回不是都說好的，老三媳婦咋還這樣說話？&rdo;

楊氏自個兒心裡也一直含糊著，所以避開了兒子的目光，看著方氏和孩子抱在一起哭，又有些心疼，嘆氣道：&ldo;老二家的你先起來，這大過節的，當著祖宗牌位，這是做什麼樣子。&rdo;

劉氏先拍拍身上的灰站起來，嘴裡還咕噥著：&ldo;就是，全家拜祖宗呢，這是做甚！&rdo;

祝永鑫抬腳把身前的木凳踹飛出去，正好掃著劉氏的小腿過去，然後砰地一聲撞在牆上。

劉氏&ldo;哎呦&rdo;一聲，膝蓋發軟差點兒又跪在地上，被祝老老三伸手拉到身後。

&ldo;二哥，你這是什麼意思？&rdo;祝老三被祝永鑫的舉動弄得有些光火，挺身護在媳婦身前道，&ldo;有什麼事咱們兄弟比劃，跟個女人家的你耍的是什麼脾氣？你家栓子下生之後，大哥家博源磕破了頭，荷花又大病一場，村裡幾百年沒遭過災的都地龍翻身，若是在早年間，這樣的娃兒早就被村裡綁去祭天了，如今不過是要給他壓壓命，若是真要壓你攔得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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