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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走吧!”楊楚生一點也不慌張,好像這番薯地是他們自家似的。
白雪跟他算什麼,說熟悉也還陌生,抿著小嘴巴笑,感覺這傢伙好像不是知青,是一個地道的農民。
“大旺,到你家拿個袋子和一個瓶,我到公社買米和油!”楊楚生才一走進村口,看見在池塘裡,跟兩個小孩子打水仗的大旺就喊。
聽到米這個字,這小孩什麼也不顧,從水裡一起來,衣服也沒拿,赤身就往家裡衝。
白雪也一樣,拿著一個白布袋和一個瓶子,坐在楊楚生腳踏車後面,到公社還有兩三公里路呢。
半個小時也就回來了,楊楚生一手提著米,一手拿著裝著四兩豆油的瓶子,還沒走到秋月嫂的家裡,不知道有幾個社員看了都兩眼在發光。
大旺已經在家裡等著了,今天回家也早點,秋月嫂正在切番薯,今晚同樣是番薯粥。
“秋月嫂,這是我的口糧。”楊楚生說著,將袋子往地上放。
“哎呀,你在我們家吃飯,虧了你了。”秋月嫂一臉的高興,嘴裡還是這樣說。
大旺急忙開啟米袋,好傢伙,四個小孩,都各抓著一把米,“嘻嘻”地笑。那個兩歲的,還張開口想吃。
“香!”大旺開啟裝豆油的瓶子蓋,聞一下就喊。他們家,什麼時候能有這樣多的油,平時的油,只能在白豬肉裡面取。但是城市戶口的,每個成年人每月也才一市斤的豬肉證,農村就沒有,到那裡賣豬肉去。
“小心,別倒了,今晚就用這油炒鹹菜。”秋月嫂一說,大旺又是“嘿嘿”笑。
楊楚生的鼻子就是酸酸的,幫了一會忙,就往祠堂那邊走了。
一進門,楊楚生的目光往天井的水井邊瞧,兩位女知青在打水,可能是要洗澡或者洗頭,他自己就往天井邊的三級石階坐,然後又在沉思。
“喂,你在想什麼呀?”劉雪貞邊用溼涼的毛巾擦著身子邊問。
楊楚生抬眼看了她一下,這姑娘搞什麼?那件的確涼外衣,釦子全部解開,一隻手拉著白色背心的領口,那條毛巾才一移開,上面那一條很明顯的溝,要是在外面這樣,保證會被認為是資產階級的香風毒草。
就只有搖搖頭,楊楚生的眼睛又看著走向他的白雪,她已經將兩條編得如繩索的辮子解開,一頭烏黑的長髮,上面都是洗衣粉的泡沫。這年頭,女人洗個頭,有洗衣粉就不錯了。
“你不向吳擁軍道歉,會不會有事呀?”白雪低著身子,站在他面前,邊說邊雙手在搓著長髮。
楊楚生的眼睛又移開,這白雪還不知道,她這一彎腰站在他面前,領口裡麵粉白的一對,都呈現在他面前了。
“有什麼事就儘管來吧。”楊楚生就這一句。
天色也漸漸昏暗下來,還有兩位男知青,也扛著鋤頭回來了。先進來的王升,一進門,就露出有點痴呆的表情,往在梳理著長髮的白雪直瞧。
這白雪確實美,坐在天井的石階上面,一頭溼溼的烏黑長髮垂在一邊。那雙微微凹陷的嘴角往上一翹,朝著進來的兩位,禮貌性地一笑。
晚上的祠堂裡還是特別熱鬧,記工分的這一段時間,也是一天中大家最為集中的時間,幾個生產隊的人都在一起了。
楊楚生又在苦笑,他們上午到縣城收肥,就得半工。下午比上午那叫輕鬆得不得了,卻也是半工,合起來就是一工。要是算糧食的話,他這一天大概也就賺了一毛五。而白雪卻只是半個工,也就差不多七分錢,這樣的分配製度,真的讓人哭笑不得。
水筍叔看著工分已經記完了,大聲說“三隊的人先別走,從明天開始,我們就用楊楚生說的方式,多勞多得!”
其他生產隊的社員,眼睛“唰唰唰”往楊楚生瞧,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