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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
&ldo;你不知道和你在一起我有多麼放心。&rdo;同伴說。
&ldo;過些天再打電話。&rdo;
&ldo;嗯。&rdo;
&ldo;在一起這麼多年,謝謝了,很愉快的。&rdo;我說。
&ldo;事情辦完回東京,再一起搭夥幹!&rdo;
&ldo;是啊!&rdo;
隨即我放下電話。
然而我不至於再重操舊業了, 這點他明白我也曉得。一起工作6年,這點事自
然心中有數。
我拿起啤酒瓶和杯子折回餐桌,繼續自飲。
失業使我心情暢快起來。我正一點點簡化。我失去了故鄉,失去了青春,失去
了朋友, 失去了妻子,再過3個月29歲也將失去。到60歲時我究竟會怎麼樣呢?我
想了一會。但想也沒用。一個月以後的事都無從預料。
我回到家,刷牙,換睡衣,上床繼續看《夏洛克家庭事件簿》。11點,熄燈睡
覺。睡得很香,一覺睡到天亮。
8沙丁魚的誕生
上午10點, 那輛潛水艇一般笨頭笨腦的車停在公寓樓門口。從3樓俯視,與其
說是潛水艇, 看上去更像扣在地上的金屬甜餅乾模具,大約可壓出足夠300個小孩
吃兩個星期的巨型甜餅乾來。我和她靠著窗框往下看車看了半天。
天空晴朗得有些令人不快,使人聯想起戰前表現主義電影中的場面。高空中飛
行的直升機渺小得近乎不自然。萬裡無雲的天空猶如被切去眼瞼的巨大眼睛。
我把房間的窗扇全部關好鎖定,電冰箱切斷電源,檢視一遍煤氣閘。洗滌物已
全部收回,床蓋上床罩,菸灰缸洗了,洗臉間數量繁多的藥瓶歸攏得整整齊齊。兩
個月的房租提前付了,報紙也打招呼中止了。從門口望去,無人房間靜得有點彆扭。
我邊望房間邊想在這裡度過的4年婚姻生活, 想我同妻之間本有可能生的孩子。電
梯門開了,她招呼我。我把鐵門關上。
等我們的時間裡,司機用於布忘我地擦拭車前窗玻璃。車依舊無半點汙痕,在
陽光下閃閃生輝,異常耀眼,彷彿只消手一碰,面板就會出現症狀。
&ldo;早上好!&rdo;司機說。還是那天那個富有宗教意味的司機。
&ldo;早上好!&rdo;我的女友說。
她抱著貓,拎著裝有貓食罐頭和貓便用沙的紙袋。
&ldo;好天氣啊!&rdo;司機抬頭望天,&ldo;怎麼說呢,簡直晴得透明。&rdo;
我們點頭。
&ldo;晴到這個程度,上帝的旨意大概容易傳到吧?&rdo;我說。
&ldo;沒那回事。&rdo;司機笑眯眯應道,&ldo;旨意已在萬物之中。花裡石頭裡雲絮裡…
…&rdo;
&ldo;車呢?&rdo;她問。
&ldo;車裡也有。&rdo;
&ldo;可車是工廠製造的嘛。&rdo;我說。
&ldo;不管誰製造的,上帝的意志都要進入萬物之中。&rdo;
&ldo;像耳蝨那樣?&rdo;她問。
&ldo;像空氣那樣。&rdo;司機糾正。
&ldo;那麼說,比如沙烏地阿拉伯生產的汽車有真主進入裡邊了?&rdo;
&ldo;沙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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