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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拓的土地,又由子孫們栽上了樹木。事情也真是不可思議。
這樣,現在的十二瀑鎮的主要產業是林業和木材加工。鎮上有幾家小加工廠,
人們在那裡製作電視機木殼、鏡臺以及作為土特產的木熊和阿伊努偶人。過去的公
用木屋如今成了拓荒資料館,陳列當時的農具餐具等物。也有日俄戰爭中戰死的村
裡青年的遺物,還有帶假馬熊齒的飯盒。寄往故鄉打聽債權人訊息的信也儲存在那
裡。
不過坦率說來,現在的十二瀑鎮實在百無聊賴。大多數人下班回來,都是平均
看4小時電視睡覺。 選舉投票率固然很高,但當選人物一開始便心中有數。鎮的口
號是&ldo;豐美的自然,豐美的人性&rdo;。至少站前豎有這樣的標語牌。
我合上書,打個哈欠,睡了。
2十二瀑鎮的進一步衰落和羊們
我們在旭川換車,繼續乘列車向北越過鹽狩嶺。同98年前阿伊努小夥子和18個
貧苦農民所走的大體是同一路線。
秋日的陽光清晰地輝映出原生林的殘姿和通紅欲燃的斑斕的七度灶。大氣寂寂
然纖塵不染。凝眸看去,但覺眼睛作痛。
車廂一開始很空,中途給上學的男女高中生擠得水洩不通,他們的吵嚷聲歡笑
聲頭皮味兒莫名其妙的話語無可排洩的性慾充溢四周。如此狀況約持續30分鐘後,
他們在一個站忽然了無蹤影。列車重新歸於空空蕩蕩,不聞任何語聲。
我和她各分一半巧克力嚼著,各自觀望外面的風景。陽光靜靜傾瀉在地表。感
覺上各種物體是那樣遙遠,就好像倒過來看望遠鏡一樣。女友用沙啞的口哨低聲吹
了一會《喬尼&iddot;b你好》的旋律。我們久久地‐‐從來沒有這麼久‐‐沉默不語。
下車已經12點多了。下到月臺,我用力挺直身體,做了個深呼吸。空氣清轍得
幾乎使肺葉猛然向上一縮。太陽光暖洋洋舒但但撫摸著肌膚。但氣溫無疑比札幌低
兩度。
沿鐵路線排列著幾座磚瓦構築的舊倉庫, 旁邊直徑達3米的圓木呈金字塔形摞
了上去,黑乎乎的,吸足了昨夜的雨水。我們乘來的列車開出後,再無一個人影,
唯有花壇裡的萬壽ju在清冷冷的風中搖頭晃腦。
從月臺看去,這是個典型的地方小城。有不大的商店,有亂糟糟的主街,有匯
集10條線路左右的公共汽車總站,有導遊圖。一看就覺得了無情趣。
&ldo;這就是目的地?&rdo;她問。
&ldo;不,不是。還要在這裡換一次車。我們的目的地要比這裡小很多很多。&rdo;我
打個哈欠,再次做個深呼吸,&ldo;這是中轉站,第一批拓荒者在這裡往東邊轉向。&rdo;
&ldo;第一批拓荒者?&rdo;
我在候車室沒有生火的爐前坐下,在等下班車時間裡向她扼要介紹十二瀑鎮的
歷史。由於年號複雜,我以《十二瀑鎮的歷史》卷未資料為基礎,在手冊空白頁列
了個簡單的年表。手冊左邊寫十二瀑鎮的歷史,右邊寫日本史上的主要事件‐‐滿
不錯的歷史年表。
例如,1905年(明治三十八年)旅順開城,阿伊努人之子戰死。據我的記憶,
這也是羊博士出生那年。歷史在某處有些微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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