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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在靠近天花板那裡摘下一幅鏡框，下來用抹布擦去框上的灰塵，遞給我們。

&ldo;場景不是和這個一樣麼？&rdo;

鏡框本身已十分陳舊，但裡面的照片更舊，已變成茶色。照片上同樣有羊。一

共約60隻。有柵欄，有白樺林，有山。白樺林的形狀雖然同鼠的照片全然不同，但

背後的山確實一樣。構圖也毫無二致。

&ldo;得得，&rdo;我對她說，&ldo;我們天天在這照片下透過。&rdo;

&ldo;所以我不是說應該住這海豚賓館的嘛！&rdo;她不以為然他說。

&ldo;那麼，&rdo;我喘口氣問老闆，&ldo;照片上的風景在什麼地方呢？&rdo;

&ldo;不知道。&rdo;他說，&ldo;照片從綿羊會館時期就掛在同一位置。&rdo;

&ldo;唔‐‐&rdo;

&ldo;但有知道的辦法。&rdo;

&ldo;什麼辦法？&rdo;

&ldo;請問問家父。家父房間在二樓，在那裡起居。差不多一直躲在二樓看羊資料。

我快有半個月沒見他面了。飯菜放在門口，30分鐘後空了‐‐看來的確是還活著。&rdo;

&ldo;問你父親就能弄清照片風景在哪裡？&rdo;

&ldo;想必可以弄清。剛才也說了，家父當過綿羊會館的館長，羊的事無所不知，

以致世人都叫他羊博士。&rdo;

&ldo;羊博士。&rdo;我說。

3羊博士能吃能說

據羊博士的兒子海豚賓館老闆介紹，羊博士迄今為止的人生絕對算不上幸福。

&ldo;家父1905年作為長子出生於仙台一個舊士族1家庭。&rdo;兒子說，&ldo;以公元紀

年來說，可以麼？&rdo;

1 舊本1869年賦予武士出身之人的稱號，1947年廢除。

&ldo;請請。&rdo;

&ldo;雖不特別富裕，但有些房地產，再說畢竟是曾經做過城代家老1的世家。幕

府末期還出過著名的農學家。&rdo;

1（日本幕府時期諸侯的）家臣之長。

羊博士學習成績小時就出類拔萃，在仙台城是無人不曉的神童。不但學業，小

提琴也拉得出色。上中學時曾在來仙台的皇族面前拉過貝多芬的奏鳴曲，得到一塊

金錶。

家人希望他攻讀法律，往法律方面發展，但羊博士一口拒絕。

&ldo;對法律沒有興趣。&rdo;年輕的羊博士說。

&ldo;那麼，走音樂那條路可以吧？&rdo;父親說，&ldo;一家出一個音樂家也好嘛。&rdo;

&ldo;對音樂也沒興趣。&rdo;羊博士回答。

沉默有頃。

&ldo;那麼，&rdo;父親開口道，&ldo;你打算往什麼路上發展呢？&rdo;

&ldo;對農業有興趣，準備學農政。&rdo;

&ldo;好吧。&rdo;稍頃父親說道。不得不這麼說。羊博士性格誠然坦率溫和，但話一

出口決不收回，就連父親也無法插嘴。

第二年羊博士如願以償地進入東京帝國大學農學系。其神童表現進大學也方興

未艾。任何人‐‐甚至教授‐‐都對他高看一眼。學業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