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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記起的水族館總是時值秋末。水槽玻璃冰一樣冷,我身裹厚厚的毛衣。從
展廳大玻璃窗望見的海呈深鉛色,無數白浪使人想起女孩身上連衣裙的白色花邊。
&ldo;想什麼呢?&rdo;她問。
&ldo;往事。&rdo;我說。
她21歲,擁有苗條嬌好的身段和完美得足以使人入魔的一對耳朵。她在一家小
出版社當臨時校對員,又是耳模特,還是僅由有教養的圈內人組成的小俱樂部所屬
的應召女郎。至於3個之中哪個是她的本職,我不清楚,她也不清楚。
但若從哪個是其本來面目這點來看,耳模特是她最為自然的面目。我這樣認為,她也這麼想。只是耳廣告模特大派用場的領域極其有限,所以無論作為模特的地位還是酬金都低得不能再低。一般廣告代理商、攝影師和製作人都僅僅把她作為&ldo;耳持有者&rdo;來對待。耳以外的她的肉體和精神被完全拋棄完全置之不理。
&ldo;其實不是那樣的,&rdo;她說,&ldo;耳朵就是我,我就是耳朵。&rdo;
作為校對員的她和作為應召女郎的她絕對‐‐哪怕一瞬之間‐‐不向人出示耳
朵。
&ldo;因為那不是真正的我。&rdo;她解釋道。
她所在的應召女郎俱樂部的事務所(名義上大致為演員俱樂部)位於赤坂,大
家稱為埃克斯夫人的經營者是個滿頭銀髮的英國婦女。她在日本生活了30年,講一口流利的日語,基本漢字也差不多認得。
埃克斯夫人在距應召女郎俱樂部不到500米的地方開一間專間招收女性的英語
會話教室,在那裡她把看起來純正的女孩挑到應召女郎俱樂部去。反過來,應召女郎也有幾個人在英語會話教室學習,她們當然得以免除幾成學費。
埃克斯夫人把應召女郎稱為&ldo;dear&rdo;1。她口中的&ldo;dear&rdo;有一種春日午後般
綿柔的韻味。
1 英語,親愛的。
&ldo;要穿像樣的花邊內褲去才行喲,dear,帶三角褲的長簡襪是不行的。&rdo;或者
說:&ldo;你往紅茶裡放冰淇凌了吧,dear!&rdo;‐‐便是這麼一種氣氛。顧客來歷也把握得一清二楚,幾乎全是四五十歲的富有商人。三分之二是外國人,其餘是日本人。
埃克斯夫人討厭政治家、老人、變態分子和窮人。
我的新女友在這一打無不如花似玉的應召女郎中最為相貌平平,衣著也很一般。
實際上掩起耳朵的她給人的印象也極為普通。不清楚埃克斯夫人為什麼竟看中她。
或許看出她的平常中有特殊的光點,也可能僅僅覺得有一兩個平常女孩也未嘗不可。
但不管怎樣,埃克斯可謂獨具慧眼,她也有了幾個堅定的顧客。她衣裝平常,化妝平常,內衣平常,帶著平常的香皂味兒前往大倉賓館王子飯店,一星期跟一兩個男人睡,得到足夠一個月吃喝的收入。
此外一半夜晚她無償地同我睏覺,另一半怎麼過的我就不知道了。
她作為出版社臨時校對員的生活是再平常不過的。每星期只到神田一棟小樓三
樓上的一家出版社上三天班。 早上9點到傍晚5點, 或看校樣,或泡茶,或下樓梯(沒有電梯)買膠擦。雖然她是唯一的單身女性,但沒有什麼人調戲她。她像變色
蜥蠍一樣根據場所和情況或潛伏不動或出聲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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