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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母則一邊抹淚,一邊說:“大概筱葉在某個步驟出了差錯,沒有按照循序漸進的方針,過早對你實施宣洩療法,所以你發洩憤懣之情的時候走了岔道,誘發出了心中的暴力傾向。”
我知道,於筱葉的父母都是資深的心理醫師,他們說的話都很有道理。我不禁想到,在襲擊於筱葉之前,她為什麼要提到真正的男人與真正的女人這個話題?難道這也是宣洩療法的特殊方案嗎?
“張末,雖然你做了一件很難讓人接受的事,但我們不會怪你。”於父繼續說道,“這不是你的錯,你也是無辜的受害者。”他的話與於筱葉曾經說過的話一模一樣。
“你放心,我們會治好你的心理疾病,讓你成為正常人,重回社會。”於默峰也勸慰道。
於父又說:“接下來,將由我來對你進行治療。我要加大你的用藥量,而你也需要作出一點改變。”
“改變?”迷惑了。
“繼續呆在這裡,你一定會再次想起在院子裡發生的不愉快的經歷。所以,你需要作出一點改變,比如說進行一次旅行!”
“行嗎?”
“行的,我建議你與默峰一起外出旅遊一趟吧。美麗的山水,會給你遭了矇蔽的心靈一次受洗禮的機會。放心好了,默峰也跟我學習過心理治療的課程,可惜這小子不願意開心理診所,反而喜歡掌勺做菜開飯館……”於父望了一眼他的妻子,一臉無奈地說道。
5
當天夜裡,醫院傳來了訊息,於筱葉已經甦醒了。我們趕到醫院探視,她沒有怪罪我,只是責備自己不該太早對我進行宣洩療法。對於在襲擊前關於真正的男人與女人最後對話,她隻字不提,只是滿含深意地望了我一眼。
離開醫院後,於父遞給我兩張火車票,還有寫好每日服用劑量的鎮靜藥。
第二天,我便與於默峰踏上了駛往另一個陌生城市的火車車廂。在車廂裡,我與於默峰一直一言不發,靜默地對坐著。
十幾個小時後,我們抵達了那座陌生城市,住進一家酒店。在沒有旁人的客房裡,我和於默峰終於有了獨處的機會。
於默峰嘆了口氣,點了一根菸,又遞給我一張銀行卡,說:“雖然這次沒成功,但我還是應該給你酬勞,裡面有一萬塊錢。下次做乾淨點!”
我接過銀行卡,然後無奈地說:“我怎麼知道你和你老爸會突然出現,然後拽住我呢?否則我一定當場掐死你妹妹。反正你們都知道於筱葉過早對我實施了宣洩療法,誘發了我的暴力傾向,我是在情緒不能受控的情形下殺了她,即使法院也不能定我的罪。而你妹妹死了,你也能拿到所有遺產。”
“不用說了,以後還有機會!”於默峰掐滅了菸頭,狠狠說道。
好了,現在各位應該知道了吧,所謂心理治療,是於默峰早已為我安排好了的事,他只是想借機讓我殺死他的妹妹於筱葉。
一年前,在小巷裡遭遇劫匪,並被捅了一刀後,我就出現了創傷後遺症的症狀,並體現為嚴重的自閉。而在打電話訂餐的時候,我結識了於默峰,他也成了我唯一的朋友。
雖然他是個飯館老闆,但以前卻跟隨父母學習過心理治療的各種方法。他以深度談話輔以藥物治療的方案,漸漸讓我走出了陰霾。當然,他也對我實施了宣洩療法。但就在我準備開啟房門重回社會的時候,老大為首的通緝犯卻鬼使神差地進入了我的房間,劫持我做了人質。
在於默峰的幫助下,警察破窗而入解救了我。同時也因為於默峰的及時干預,我沒有再次陷入創傷後遺症的泥沼中,我的內心裡,充滿了對他的感激。
而就在那個時候,於默峰得知父親在體檢時查出了肝癌,已經是末期了。他母親也查出了胃癌,同樣也活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