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第3/4 頁)

沖陳知遇笑說：&ldo;酒不給你留了，你滾蛋吧！&rdo;也不讓谷信鴻留著看好戲，將他五大三粗的身體搡回門裡。

隔著綠化樹和花壇，另一側便是馬路，車子碾著塵埃，一陣陣呼嘯而過。

一股怒火在心裡躥了幾次，又壓制了幾次，最後……

去他媽的！

煙剩了半截，陳知遇一把撅斷，在垃圾桶蓋上碾熄。

將蘇南手臂一擭，猛拽進自己懷裡，抬手捏著她下巴，低頭吻下。

第18章

深情即是一樁悲劇，必得以死來句讀。

‐‐簡媜《四月裂帛》

&iddot;

蘇南整個地愣住，直到過了一晌，才反應過來去推。

沒推開。

煙糙的氣息裹著呼吸，心口又氣又痛，也沒想，張口便是一咬。

陳知遇&ldo;嘶&rdo;一聲，低頭看。

她眼睛紅了一圈。

兩隻瘦弱的肩膀微微顫抖，&ldo;這麼等不及，大街上就開始出軌了……&rdo;

一模一樣的語氣，原封不動地砸他頭上。

陳知遇一愣，恍然大悟，見她抓著他手臂，惱喪地要把他推開，用了些力道，將她緊緊合著，&ldo;蘇南……&rdo;

銅牆鐵壁似的無處遁逃，蘇南氣得臉發白，眼淚卻啪嗒直往下掉，&ldo;您放開！&rdo;

他不敢再逗了，手掌壓制著她只是聊勝於無的掙扎，有一籮筐的話要跟她說，偏不知道從哪句開始，最後想一想，騰出一隻手去摸口袋裡手機，翻出張照片塞進蘇南手裡。

蘇南淚眼朦朧，只瞧見兩本證件擱在一起，碩大的&ldo;離婚證&rdo;三字。

她話更說不利索了：&ldo;為……為我？&rdo;

&ldo;嗯……&rdo;陳知遇見她臉色又是一變，明白她更加誤會了，把一句沖自己的粗口咽回去，&ldo;換個地方，我慢慢告訴你……&rdo;

計程車匯入車流。

蘇南覺得腦子像是鏽住了一樣，話是自己羅列在嘴邊，挨個字挨個字地往外蹦。

&ldo;再跟您講個故事……武漢，您去過嗎？我在那兒唸的本科。周邊到處修路，去哪兒都堵成一片。有一天晚上跟社聯的人刷夜，凌晨大家從水果湖步行到風光村……經過凌波門，經管院的學長拉住我，在湖上棧橋上……他說，真的挺喜歡你。他是他們那屆的院學生會會長，很……很遊刃有餘的一個人，追他的女生也多，從來沒想過他會注意到我。有那麼喜歡嗎？其實也說不上，我只是不討厭他。那時候18歲，喜歡跟不反感的界限，並沒有那樣明晰……他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有時候自說自話，從來不許別人置喙他的決定……後來，半年後，恰好也是在同一個地方，我撞見他跟別的女生……&rdo;

她抬起頭，目光有點涼，這樣看著他，像是一道無聲的審判。

陳知遇心臟一緊，頓時有些厭惡自己的自作聰明。

她是很清楚透徹的一個人，不如說有時候太過於清楚透徹，以至於消極抵抗。然而她心裡有一道界限，會拿這道界限去嚴格地衡量每一個人，界限之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