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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那位姑娘過了懵懂的年紀,又天生聰慧,憑著一副無害的面容藉故去了淨房,從小窗戶翻出溜上大街,正好被尋她的奶孃發現,這才得救。
人尋到後,長公主得知此事,大發脾氣,第二天下令讓人捉住還在外面閒晃的趙羨,押在府內,將其訓斥一頓,又先發制人地去御前狀告,一番說辭讓陛下顏面無存,也不敢反駁,為了安撫只得狠狠地教訓了六皇子。
那日長公主還喊了聖人與裴貴妃一起,衝著韓皇后道:「聖人也是失職了,官家平日忙於政事無暇管教,那您就該多操心一些。作為嫡妻嫡母,管好庶子和小妾是職責所在,這是小戶人家都明白的道理。」
可以想像裴貴妃聽了這話的臉色,指不定是青紅交接,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至此以後,趙羨倒是學乖了,明面上沒再捅什麼亂子。
在場人大都不認識韓素娥,自然也不知她口中的母親是誰,只是兩人間氣氛微妙,於是問身旁的主人家:」子衍,這位姑娘是?」
裴栯知正擔心兩人僵持下去發生不快,趕忙轉身向眾人介紹:「這位是韓將軍與長公主之女韓姑娘。」
幾人聽聞赫赫家世,視線更熾熱了,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但見對方半點沒有攀談的意思,神色清冷不好接近,更是極為吝嗇地不肯分來一個眼神,便有些悻悻。
裴栯知知道她不喜與人相處,便藉口向她告辭,帶著幾人走了。
一旁的沉香和檀香見他們離開,不由長舒一口氣。
她二人是聽說過這些陳年往事,當時那位姑娘的大丫鬟都因護主不慎被長公主發賣出去。今天不巧遇見這個胡作非為的六皇子,都有幾分緊張。
「姑娘,那六皇子走前還瞪了你一眼。」檀香有些擔憂。
韓素娥壓下對那人的厭惡,語氣平靜:「無妨,狗改不了吃屎,他總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晚上回到將軍府,母親問起今日,韓素娥沒想隱瞞,照實說了遇見趙羨的事情。
嘉敏倒不是杞人憂天的性子,聽罷也沒說什麼,只提醒她以後離他遠些。
「說來奇怪,同為裴旖所出的皇子,趙羨和趙湛雖是一個孃胎生的,卻是截然不同的性子,那個裴旖也是偏心到了極點,整日只掛念她那個小兒子,對大兒子卻不聞不問。」嘉敏想起什麼,隨口感慨。
「不知道的,還以為趙湛不是她親生的。」
她口中的趙湛是大皇子,同六皇子趙羨一樣,也是裴貴妃所出,素娥回想,大殿下給人素來是謙恭良順的表現,確實同那趙羨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然前世怎會受眾人擁戴,登上儲君座椅。
只不過——
——「有傳言說裴相和太子早已把持宮中,欲逼陛下禪位。」
前世死前,檀香的話猶在耳旁,太子逼陛下退位,聽起來如何也不像謙恭良順,可韓素娥確實有些糊塗,因為在她的印象中,趙湛此人,許是受到裴貴妃的影響不大,確實不算惡劣之人,甚至曾經替將軍府求情,所以她對於這個流著裴家血脈的人,也一直難以生出敵意。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做出逼君之事呢?現在仔細想起,總覺得有些違和之處。
第8章 西府
那晚下了場雨,第二日晨便放晴了,雨後院子裡滿是清新的芬芳,涼風舒爽,韓素娥便著人將貴妃榻搬到院中去,將棋盤也挪到了石桌上。
看著棋盤,素娥突然想到昨日答應趙慧嫻的事情,又施施然回到霽月樓,在二層的書架上尋到兩本棋譜。
厚重的古籍在手,她翻開某一處,蔥玉般的指尖捏著頁角,垂眸看著那幾道批註,思忖良久。
前世確實有人解開了這棋局,並受到了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