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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夜凝望著他，有片刻失神，這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燦爛，即便在如此沉重的陰影下，仍舊可以這麼堅強。

然而f卻只覺得心慌。

據他所知，人類和他們不一樣，人類是可以隨時隨地撒謊的，這個可以搶走他一切的男人是真的想要走嗎?面對尹夜凝的溫柔，會有人真的想要離開嗎?

&ldo;如果說完了，你可以走了吧，不送。&rdo;f生硬地下逐客令，如果這個人不想離開，那趕他走就好了。

&ldo;呃，不……其實我還有一些話，想要單獨和阿凝說，當然，是要你不介意的話。&rdo;

&ldo;虛偽。&rdo;f臉色一變，毫不客氣道。

尹夜凝瞪了f一眼，對程扉很不好意思地道：&ldo;別介意，這傢伙啊，被我慣壞了。&rdo;

&ldo;不是虛偽嗎!&rdo;f搶道：&ldo;說是在我不介意的前提下，現在我介意啊!他不還是要說嗎?!&rdo;

&ldo;你別無理取鬧!&rdo;尹夜凝安撫性地拍了拍他：&ldo;f，到外面去等我們。&rdo;

f很不甘心，轉頭看看錶情無辜的程扉，再轉向尹夜凝：&ldo;這就是你的選擇嗎?!好，好啊……&rdo;

他邊後退邊點著頭，表情裡有種異乎尋常的絕望和委屈，這讓尹夜凝莫名有些害怕，於是他拉住了f，輕聲道：&ldo;乖，真的等一下就好，別跑遠哦。&rdo;

說罷又覺得還不放心，就加了句：&ldo;這是『命令』。&rdo;

命令，f苦笑。

他走出會客室，乘電梯到了頂樓，貼著落地鋼化玻璃，望著外面被歪曲成茶色的天空發愣。

……不知道程扉現在在和尹夜凝幹什麼呢。互訴衷腸?哈……

今天自己好像有點不一樣，f這麼覺得，以往接到&ldo;命令&rdo;的時候，腦子裡某部分強制電路會生效，會帶得整個人微微暈眩，但是剛剛尹夜凝發出&ldo;命令&rdo;的時候，他竟然沒有那種感覺，現在越走越遠，也沒有被強制回頭。

是怎麼回事?是&ldo;等著我別跑遠&rdo;這條命令太過於泛泛，以至於系統無法具體執行，還是哪裡出了問題?

雖然強制命令無效對他而言應該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情，但是想到之前莫名而來的頭痛，又難免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

這個程式壞掉了?那會不會……其他一些程式也將陸續失靈或壞掉?

可又有什麼關係呢?程扉回來了，他壞掉了，尹夜凝正好可以順水推舟報廢了他。

是自己大錯特錯，才會以為只要努力就可以比得過程扉，只要在乎就可以爭取到心愛的人。

一切都是自欺欺人。什麼時候連機器人都學會了這麼複雜的自我欺騙。

可如果真的不能再留在夜的身邊，自己真的會被報廢，變回沒有感情的破銅爛鐵嗎?那麼這灼傷胸口的無法割捨的思念，到時候就也毫無意義了嗎?

插pter 7

&ldo;你在感懷什麼?樣子真可憐呢。&rdo;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

f悚然回頭，空蕩蕩的樓層裡只有他與身後那個人，那人金髮碧眼，相貌英俊而邪性。

&ldo;被心愛的戀人遺棄了嗎?我們兩個的命運倒有出奇的相似之處呢。&rdo;

f對這個人可沒有半點耐心：&ldo;你這個死變態，限你一分鐘離開這棟大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