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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頌看著她,過了半晌說了句,「皇姐辛苦。」
這話說得太簡單,又太猶豫。
要是換做以前,沈弗辭便會當做他不想說又不得不敷衍她,所以才說了這麼一句話。
事實上,沈弗辭以前也確實常常是這樣想的。
上一世她回京之後並未見到沈頌,沈頌也只是派人送了些賞賜過來權當撫慰——畢竟沈弗辭是半路跑回來的。
想到這,沈弗辭稍稍嘆了口氣。
沈頌眼睛一直看著她,見她嘆氣,動作不明顯地皺了下眉頭,而後又垂了眼皮下去。
這頓飯吃得還算是融洽,至少於沈弗辭一人來說是如此,元升招呼宮人給沈弗辭和沈頌二人淨手,又將桌面上的東西收拾下去。
「今天清宴很高興能同陛下用膳。」沈弗辭用完膳也沒打算再待下去。
「皇姐客氣 。」沈頌謹慎地說。
沈弗辭多看他一眼,彎唇笑了笑,而後便告退離去了。
沈弗辭逐漸遠去,沈頌收回視線,靠在亭下的欄杆上,忽地伸手過去撥了撥水面。
「哎呦,陛下……」元升出聲卻沒阻攔。
沈頌動作頓了頓,收回手,「元公公,你說她在想什麼呢?」
元升笑了聲,「這老奴可不敢瞎猜。」
沈頌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那就好好猜一猜。」
元升沉吟了下,「許是此次路途遙遠,吃了些苦,這人啊,遇到大事了,總會有點變化。」
「可是這點變化跟朕有什麼關係?」沈頌不解。
元升笑呵呵地說,「陛下到底是公主的血親,是公主唯一的依靠,這天下哪有比親人更親的。」
沈頌這回沒再反駁。
「累了,回宮。」沈頌說道。
元升立即伸手將人扶起來,跟在後面慢悠悠的地回宮去了。
……
京師到底是京師,道路乾淨寬敞,達官貴人不少,待著小廝奴僕在街上的公子小姐也不少,比起金陵的富庶,更添了股貴氣,誰也不敢說這街上隨意碰上的一個人是誰家的公子,又是誰家的貴女。
謝洵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逛著,將自家酒坊附近的幾條大路小路都記在了心裡。
這酒坊說來也是許久之前謝家的一個小管家開起來的,只是後來多年也未見得有什麼發展,所以也並未多重視。
謝洵此前恰好多問了一句,現下正好用上。
「新開的醇香樓真是不錯,」經過的男人砸麼著嘴,「聽說老闆是南方來的,一擲千金,硬是將原來的小圓樓給逼出了這個地界。」
「豪氣啊,小圓樓可做了有年頭了,雖說這兩年不景氣了,那也算是根深葉茂,這麼幹不招人罵嗎?」
「怎麼不罵,」那男人笑了聲,「架不住人家菜香酒香,開張前三天,京師全城的人都能隨便來吃,老闆說了,不用付錢,就是圖個吉利。這吉利不吉利的不好說,這名聲倒是打出去了,老闆是個聰明人吶。」
「可惜現在啊,」男人有些可惜地嘆氣,「醇香樓關門了。」
「不會剛開門幹不下去了吧?」
「這麼幹就算是家有千金也受不住吧,這是自作自受。」
「什麼呀,」男人擺擺手,「人家老闆說了,要等個貴人,等那貴人來了,醇香樓到時會再次開門。」
不過這醇香樓,已經有五日未開門了啊……還能開嗎?
眾人心裡都有些疑問。
謝洵經過將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而後與這些人擦肩而過。
突然開起來的酒樓,家底豐厚的老闆,行事豪放……讓謝洵不得不懷疑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少爺,還不開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