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頁(第1/2 頁)
沈弗辭朝他笑了笑,「這算什麼苦,至少我還活著呢。」
至於留不留疤的,她笑了聲,她是想要活著的,既然如此,留一道疤算什麼。
一想到今日的驚險,元升就覺得心驚。
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吶。
沈弗辭沐浴,不能叫人伺候,元升也一樣,便走到門外守著,與垂眼站著的齊賀碰了個正著。
「元公公,」齊賀朝他施禮,猶豫了下問,「她怎麼樣了?」
元升看了他一眼。
齊賀道,「我看見她的臉了。」他知道坐在馬車裡的不是皇帝,而是沈弗辭。
他跳上馬車,千鈞一髮之時,回頭看見了她掉落的兜帽,但僅僅是一瞬間,她又牢牢地將兜帽摁了回去。
他見著沈弗辭對他說了一句話,耳邊風聲呼嘯,心如擂鼓,他聽不見卻看懂了。
「秘密。」她說。
元升知曉現下四周無人,便道,「身上的傷沒什麼大事。」可到底是個小姑娘,那個時候也還是有些害怕的吧。
齊賀沒再說話,就這樣脊背挺直地安安靜靜地站在門口,正如他此前一直所做的那般保護公主。
沒過多久,身後門扉晃動,披了斗篷的沈弗辭招手叫齊賀進來。
「勞煩元公公在外面看著。」
元升「哎」了聲,「老奴定然看好了。」
進入屋內,齊賀這才有機會認認真真地看她,少女即便是在屋子裡也兢兢業業地裝作另外一個人,將自己的臉擋了大半,此刻她半扶著桌子坐下,捧了一杯熱茶。
「殿內無人敢靠近。」齊賀頓了頓,想叫一聲公主最後又咽了回去。
沈弗辭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想告訴她不必這麼謹慎,不必時時刻刻都把斗篷穿在身上。
「以防萬一,」沈弗辭對他說道,她的聲音已經恢復了自己原本的,「能撐一段時日是一段時日,總該給外面的人留夠時間。」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即便不可全然告知我,也不能讓我……」什麼都不知道吧?
齊賀現在只能沉住氣,目光望向眼前的人。
「別急,」沈弗辭推了杯茶給他,「叫你進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情的。」
沈弗辭抬眼看向眼前的人,「此次回京,你的職位一降再降,現在就是個普通士兵了。齊賀,如若我現在要你立即取代林參將執掌黑袍軍,你可以嗎?」
齊賀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低頭看了眼自己身前的茶水,過了半晌才道,「可以,」他抬起頭,目光露出一絲凜冽,「我進入黑袍軍十年,任副參將三年,跟在林磐身邊五年。我足夠瞭解他們。」
沈弗辭笑了笑,「不過倒也不是現在,你手中那塊陛下的手令留好了,到時就能用了。」
齊賀點點頭,「好。」
沈弗辭又道,「陛下如今就在京師之中,現在怕是和我那皇叔在一起呢,不過宣王輕易不會傷害陛下,除了陛下,現如今還沒人能入他的眼,至於其他事情要等方輕言回來或許才能明白。」
周江延或許是可以的,不過這一世,沈弗辭將周江延給摘了出來,還未來得及完全進入宣王的視野,便已經在公主府隔壁「重病不愈」了。而宣王,她的皇叔似乎並沒有真的將這朝廷玩得七零八落的打算,他一邊在做著大逆不道的事情,一邊又在吊著李安唐,不至於叫這朝廷崩得太快。
他想要的好像是些別的東西。只可惜沈弗辭現在還不完全知道,上一世她還未來得及知道一切便先死了。
方輕言離京的事情,齊賀是知道的。在這個時候離京,去的又是他剛剛回來的徐州,齊賀便知道陛下與公主是叫方輕言去調查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