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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梨花站在院子裡,盯著那亮起燭光的屋子看了會。
她以前的婆家和孃家一年到頭也不捨得點回油燈。
隨後周梨花進廚房,舀了些灶臺上溫著的熱水到臉盆裡,然後扣了扣正屋的房門。
躊躇了許久,才忍著羞意磕磕絆絆地喊到:「……郎、郎君,該洗漱歇息了。」
話音剛落,屋內再次傳來『砰『的一聲異響。
也不知道趙歸究竟在做什麼。
正要詢問一番,房門豁然開啟。
屋裡點著燭火,倒是周梨花看見了屋內的情況。
這竟是間臥房,這間臥房瞧著比左邊屋子的那間更大些。
地上放著一把錘子和幾塊木板,旁邊還有個缺了兩條腿的桌子。
原來他是在做傢俱,周梨花沒想到趙歸竟然還有這樣的手藝。
但這些不是關鍵,關鍵是這間屋子的床上也置了被褥。
且這間屋子怎麼看都比側屋那間更想主臥。
這時只聽趙歸道:「你只管自己洗完去側屋睡去,無需管我。」
周梨花咬著下唇,忍不住有了不好的猜測,頓時鼻頭一酸。
雖則敲門時她是很緊張害怕的,但真被趕去其他屋子,心裡又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嫌棄自己。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她便越想越覺著是這樣。
或許趙歸沒想到自個兒花了二十兩銀子,卻娶了她這麼個寡婦回來。
仔細想來,現下既無三媒六聘,又無成親之儀,更無婚書,自己卻就這住進了人家的門,實在是名不正言不順,又讓人家如何看待自己?
這般一想,連她都自覺自個兒實在輕賤了些。
周梨花的緊咬著唇,站在趙歸的房門前雙腿僵硬的不能動彈半分。
若是趙歸要將自己退回去,換回自個兒的二十兩銀子,那她又當如何?
她雙眼含淚,正糾結著如何求趙歸留下自己,卻聽對方說:「哭什麼?」
周梨花一個激靈,連忙搖頭:「沒,沒哭。」
但趙歸又不是眼瞎,站在門前瞪著女子看了會,終究妥協。
他畢竟是男子,沒必要跟婦人較勁。
他臉色有些難看地推開周梨花,去廚房端了熱水回來。
趙歸剛走,周梨花的眼淚便如同決堤一般湧出,她也不知怎的,連嗓子也哽咽極了。
見趙歸端著熱水進了屋,她也跟了進去。
趙歸找了塊兒布巾子遞過去,雖然聲音特意放輕了幾分,但他嗓音粗沉,聽著仍舊很兇。
他不耐煩地僵著嗓子道:「莫哭了,趕緊洗洗睡去,明日須得早起去衙門辦婚書。」
周梨花捏著布巾子抹眼淚的手一頓,懵了許久,問:「婚書?」
趙歸默了默,一雙眼沉沉的看著她:「若是後悔了就把錢退給我,我放你回去。」
周梨花心想自己哪有資格後悔。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忙擦擦眼淚,道:「我這就去。」
說完轉身跑了。
趙歸看著她的背影,輕嗤一聲。
他沒想到昨日剛跟媒人談好,對方今日就直接將人帶上了門。
更沒想到是個這般柔弱的女子。
不過趙歸沒資格拒絕,畢竟拒了這個他也怕是再也說不到別的媳婦了。
雖說這女子瞧著就不大行,身子骨弱,看著病怏怏的,還愛哭,但他總歸要成親,忍忍日子也一樣能過。
這樣想著,趙歸關上了門,轉身隨意擦洗身體,洗完繼續做新的傢俱。
這夜周梨花是輾轉難眠的。
到了夜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