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發憤圖強(第1/3 頁)
轉眼玉鳴移居鷖曦宮已經三千年了,這三千年倒也安生,雖然她偶爾也會任性,也會犯錯,但至少,她心是安定的。
這三千年時光,說閒不閒,她的功課是充足的,但由玄尊親自指導的每天,都溢滿了喜悅的氣息。
如是,千年下來,九天皆傳,這位太九玄少主已與當初的琪梧宮宮主判若兩人,他們將這一變化歸功於玄尊的循循善誘,據說千年來,臨棠琦極盡師尊之職,天規戒律自不必說,琴棋書畫也都親事指教,詩詞歌賦也嚴加督習。
少主初學歌曲的時候,對自己的才藝頗不自信,有一次悅府仙會,少主在她師尊的建議之下前去獻歌,然後沒多久就哭唧唧地跑回來,玄尊問她哭什麼,她說:“嗚嗚嗚,紅浥仙子說我唱的全跑調了!”
“別哭,你沒跑調,肯定是她聽錯了。”玄尊說。
“不,她沒聽錯,我後來回想了一下,好像確實都跑調了。”玉鳴說。
玄尊站在她旁邊,側低著眉目:“安慰你就好好聽著,幹什麼給自己找不自在?”
“我……”玉鳴無言以對。
這千年裡,太九玄的侍從見過尊上沉著臉,嚴厲地訓斥少主,那時少主跪在地上,看起來俯首帖耳,但暗地裡嘟著嘴,轉著眼,一臉不忿的樣子,那時玄尊就說:“玉鳴啊,我知道你不服氣,但你看看,一個人若沒點真本領,就算再受氣也得像這樣憋著,不是嗎?”
他們也見過少主誕辰時,玄尊派人將太九玄的珍寶大盤大盤地往鷖曦宮送,連玄尊身邊的近侍都忍不住笑道:“從沒見玄尊對誰這麼好過,除了……”
他們見過玄尊懲罰少主清掃太九玄上上下下九重宮殿的臺階,只因她未曾完成他佈置的課業。
他們也見過在風徐雲緩的深夜,望著為了鑽研課業伏在桌上沉沉睡去的少主,玄尊親自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那時燭焰或許昏黃,但他在不小心碰倒燭臺後,焰光的亮度便大幅度增漲,那時他在瞬間的慌亂之後,忽然一掌拍醒被驚動了安眠的少主,假裝生氣地指著火叢說:“你看看!還不快熄了!”這時昏昏沉沉的少主以為是自己不小心犯的錯事,手忙腳亂地施法熄了焰苗,還撒嬌著請求師尊原諒。那時披在少主身上的玄袍與玄尊臉上微酡的顏色,都是難得一見的景象。
他們見過玄尊抬手磕少主的頭,也見過花園裡,玄尊親自推送少主坐在其上的鞦韆,他們還見過,看著少主笑逐顏開,玄尊那不自覺上揚的嘴角。
若光陰就這麼平淡和緩地流淌下去再好不過,可……
事本出於童稚之語。
北域長明神君長女滿月,神君喜悅,廣設喜帖,宴請天上地下各路上神同往北域神宮一聚。
玉鳴知道這事後,便一心想去瞧個熱鬧。玄尊同意了。這樣,玉鳴便以玄尊之徒的身份,代表太九玄出席了北域喜宴。
宴席熱鬧非凡,北海蘭籍府的蘭澈神君也攜同妻子輕霞公主以及幼女蘭希瑤前來赴宴。
遇見輕霞,玉鳴見她行禮,便莊重地回禮,隨後拐到一處,自己玩自己的了。
在玉鳴眼裡,輕霞是玄尊的密友,自己的情敵;在輕霞眼裡,玉鳴是玄尊這麼多年唯一收的女徒弟,是被玄尊特殊對待的人,而且據說她與玄尊還有天緣之份,是可羨可妒的……
況且,輕霞是天帝妃子所出,同玉鳴之間並沒有紫玉同玉鳴之間那般深厚的情分。
說到紫玉,他也在許多高階仙娥仙侍的陪同下,赴宴來了。另外,還有各路上神家的幼兒幼女,活潑潑落了北域一地生機。
孩子容易同孩子玩到一塊兒,很快,那些如同玻璃珠子般散落在北域神君家潔白絨毯上的綵衣“小糰子”們很快攢聚成一大團,這一大團又滾啊滾,一直滾到了北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