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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服,就這樣踏上了隻身闖蕩天涯的道路。
坐了12個小時的火車,我來到了四川省跳水隊,先到一個叫杜輝英的教練那裡報到,領了一個碗和盤子,我去了宿舍。
我過上了集體生活。感覺自己進入到了全新的世界,周圍的每張面孔都是陌生的。在這個世界裡,我不是一個長袖善舞的舞者,因此,我將自己早早地投入到黑暗中。
離家的日子,好難熬啊!我離家的那天是禮拜天,但僅僅過了三天,我就感覺到自己難受極了。做什麼事情都沒精打采的,甚至覺得自己活不下去了。我心裡發狂,險些有些忍不住,叫嚷出來。我知道,自己是想媽媽,想家了。
但在那種環境下,這種情緒不能輕易表達出來,同齡人肯定會冷落甚至恥笑我。說你這孩子真沒出息,才離開家就受不了。我不是一個特別開朗的人,無法容忍小夥伴們的輕視。
勉強支撐到第4天,禮拜四。白天在省隊旁邊的小學上課,下午訓練,晚飯後,大家在宿舍裡寫作業,寫著寫著,我哭了。小夥伴們都很奇怪,沒人欺負你啊。我好面子,只好抽噎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特難受,一會就好了。”
這個理由顯得過於蒼白無力。於是,室友們開始列舉種種理由,但沒有一個正確答案。但他們越是熱情想幫我解決問題,我就越難過。
這時,一個小孩用尖尖的聲音喊道:“他想媽媽了!”話音未落,我幾天以來積攢起來的情緒,立刻土崩瓦解。我再也忍受不住,衝出門去,哭了個天昏地暗。
這是我記憶裡哭得最傷心的一次。我也不明白,自己以前也離開過家,何以這一次哭得如此肝腸寸斷?
這一個週日,媽媽如約而來,終於被我盼來了。看著我憔悴的面容、焦慮的眼神、還有床上堆積如山的髒衣服,媽媽明白了。她心裡一酸,將頭扭到一邊。
那一次,媽媽破天荒地多待了幾天,陪著我,還帶我到商場去買好吃的食品。臨行前,她幫我洗了一上午的衣服。在火車站,她對我說,“兒子,別怪媽媽狠心,你已經長大了。既然你這麼喜歡跳水,就必須自己經歷風雨!”
我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回到宿舍,看著媽媽為我留下的食品,就像是看到了遺物一樣,我哭得更傷心了。
我無法想像,沒有媽媽的日子,今後怎麼過?自己不會任何跳水動作,在強手如林的四川隊怎麼立足?我又該怎樣面對各種人情世故。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一次次離開重慶、離開陝西、出國比賽。但就是再忙,我也會往家裡掛個電話,道一聲平安。那份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故土之情,成了我繼續前行的動力。
也就是從送走媽媽的那一刻起,我發現,我的童年結束了!
兵敗漳州
我像點球一樣被踢回了重慶業餘體校,回到了起點。
在省隊試訓了半年,我沒能留下,又回到了重慶體校。但面對體校隊友們,總是神吹自己在省隊的經歷,擺出一副見過大世面的神態。
1988年下半年,我參加了“幼芽杯”全國跳水錦標賽。這是我第一次參加全國比賽,地點在福建漳州。
漳州和郴州是中國女排的集訓基地,也是中國女排的福地。20年前,中國女排從這裡走向世界,奠定了“五連冠”的偉業。20年後,一位操濃厚閩南口音的福建漢子陳忠和,帶領困境中的中國女排再次實現了“兩連冠”。不過,這兩個福地卻與我無緣。尷尬與失敗,才是我對這個地方最深刻的記憶。
1988年是我第一次坐火車出省比賽。從四川路過湖南郴州市,第二天轉車去福建,我們必須在郴州待一個晚上。
當時,教練只訂了兩個房間,而我們有5名男隊員,3名女隊員。每個房間只有四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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