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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與他同時，炕上的少年也答：&ldo;在。&rdo;

兩人說完都愣住，互望一眼，都有些呆住。

年長公子也不由得揚眉看過來：&ldo;你……也叫九兒?&rdo;

婉兮這方察覺自己錯了，紅了臉趕緊鬆了手，&ldo;唐突了!原來大爺是在喚小爺……&rdo;

年長公子微笑，側坐炕沿兒，抬眼含笑看她：&ldo;他在家行九，所以家裡人都叫他小九。你呢?也是如此緣故麼?&rdo;

婉兮忙紅著臉搖頭：&ldo;不，是因為我九月初九的生辰。&rdo;

說完略有些後悔，吐了吐舌。這話，她原不願與人提起。

只因曾有算命先生看過，說九為陽數最大，重九就更是極陽之數。通常這樣的極陽之數都只有帝王家才擔得起，而婉兮生在重九之日，又是女身，算命先生說這樣的女孩兒家怕是註定要嫁進皇家的。

第5章 四爺

婉兮只顧想著往事，倒沒留自己吐舌那嬌俏一幕，盡數落進了兩位公子眼底。側坐炕沿兒的大爺垂眸淡淡一笑，那小爺卻已不由得看出了神。

&ldo;九兒，真是好名字。&rdo;那大爺頷首微笑，黑亮瞳仁無聲在婉兮面上轉過。

他叫婉兮的&ldo;九兒&rdo;是兩個字分開了叫，之前叫那位小爺&ldo;九兒&rdo;卻是兩個音合在了一起叫。相比之下，他叫婉兮的聲音更柔。分開的兩個音，在他齒間滑過，如琢如磨。

婉兮連忙回神，已是紅了臉。只是努力平靜下來：&ldo;倒不知二位爺該如何稱呼?&rdo;

是這樣好的兩個人，是這樣一場值得感恩的相遇，他們既已知道了她的小名，她也總歸想要記住他們。若他們是江南人，這一去也許天南地北，再無緣相見。

更何況，下月就是秀女引見之期。那一道紅牆，是比之山海，更難跨越的溝壑。

被婉兮問到如何稱呼，那大爺卻有些遲疑。他與小爺對了個眼神才施施然一笑：&ldo;既然說到小九排行，不如我們就從排行上來稱呼。我在家行四，小九行九。&rdo;

婉兮倒沒多想。便如二妞、五妞，百姓家中常見此種以排行為名的習俗。便是宮裡的貴妃娘娘，她父親高斌謝恩的摺子裡都只稱貴妃為&ldo;幾妞&rdo;。

婉兮便盈盈一禮：&ldo;見過四爺、九爺。&rdo;

&ldo;起克。&rdo;四爺簡單抬了抬手，儀度之間卻別有一股天生矜貴。

九爺也笑眯眯叫：&ldo;別這麼大規矩。對了我問你，你昨兒招惹蜂子作甚?&rdo;

婉兮咬了咬唇：&ldo;……跟二妞藏貓貓罷了。&rdo;

二妞愣了愣，便也上前填補：&ldo;是，姑娘跟我鬧玩兒呢。&rdo;

哪兒能叫外人知道，姑娘是鐵了心不想應內三旗的秀女引見。

&ldo;你唬我!&rdo;九爺腫著眼皮拍炕沿兒：&ldo;藏貓貓還抹一身蜂蜜?&rdo;

婉兮垂首，無言以對。

&ldo;總之，是你害我變成這樣的。我從你嘴裡掏一句實話，總不為過吧?&rdo;那九爺擺出姿態來，倒叫婉兮不好意思再說誑語。

那四爺也只是含笑側坐，看著他們兩個鬥嘴。雖不說話，那眼底卻流溢過淡淡清風。倒仿似凡事在他眼底心內，早已略有眉目。

婉兮紅了臉垂下頭去：&ldo;我不想進宮。&rdo;

她垂眸之間，倒錯過了九爺驚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