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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rdo;富察氏端莊抬起下頜：&ldo;哪宮裡?哪位主位下?&rdo;

&ldo;回娘娘的話，是嫻妃娘娘位下，有個小名叫五妞的女子，因眼疾看不清東西，被嫻妃娘娘交待內務府給送出去了。&rdo;

富察氏微微思忖，抬手又撫了撫鬢邊。她指上素銀嵌米珠的護甲，粼粼滑過如雲青絲。

&ldo;哪個五妞?&rdo;

素春忙上前跪倒：&ldo;主子，可還記得去歲內三旗秀女引見，主子曾特特問過姓什麼，阿瑪是什麼官職的那個五妞?其對曰：家裡是主管蜜戶的內管領下人，阿瑪官職為筆帖式。&rdo;

第17章 眼疾

富察皇后點了點頭，勻淨如白玉的面上浮起淡淡微笑：&ldo;原來是那個五妞。說起來也算去年內府三旗所有秀女裡最出挑的一個。眉眼標緻不說，更難得識文斷字，想是她當筆帖式的阿瑪從小教的好。&rdo;

皇后說著，又看了素春一眼：&ldo;本宮想，那樣一等一的人，才該撥給嫻妃使。倒沒想到撥過去還沒滿一年，倒生了眼疾，且已然打發了出去。&rdo;

素春抿了抿唇：&ldo;奴才倒是記得，去歲選看的時候兒，皇上也跟主子一樣的想法，還誇了她一句，說是&l;明眸善睞&r;。真沒想到，竟然病竟然就生在眼睛上。&rdo;

趙進忠躬著身，一副恭謹的態度，可是一雙眼珠子卻是暗暗轉了幾轉。

此時，此處，他知道自己絕不可多言。

皇后見趙進忠並無應對，便輕嘆了一聲：&ldo;也罷，此事終究還需皇上做主。諳達便不必將本宮剛剛的話，御前奏對了，只看皇上旨意。&rdo;

趙進忠跪安：&ldo;謹遵皇后主子的旨，老奴告退。&rdo;

趙進忠走得沒了影兒，皇后一甩手將手裡的帕子丟在了炕几上：&ldo;眼疾?到底是誰害了眼疾?&rdo;

素春也是不平：&ldo;那位還能暗指誰呢?自然是對主子您不滿罷了。&rdo;

皇后垂首微微一笑：&ldo;嗯，她是想說本宮瞎了眼，才會撥那麼個人去她身邊伺候。她不喜歡。&rdo;

素春便也點頭：&ldo;可不!她不過是個滿洲破落戶家的女兒，漢字尚且不識幾個。身邊多了個漢姓兒、識文斷字的官女子，且又是個眉眼標緻的，她自然覺得扎眼。&rdo;

皇后面上笑意浮動。那一抹笑意在她幾乎不施脂粉的絹素麵上，更顯得鮮艷生動。

&ldo;只可惜，陪著皇上選看秀女，除了太后，就是隻有皇后才有的資格。選什麼樣的人，撥什麼樣的人給她使，都是本宮才能拿的主意。&rdo;

皇后重又拿回撇開的帕子，仔仔細細攥在掌心裡：&ldo;咱們滿洲人，後宅裡嫡庶之分本不懸殊，當年太宗爺在盛京就是同封了五宮大福晉。在潛邸時，本宮這嫡福晉與她那側福晉都是王府主位，並無漢人妻妾之分，她也一向並不太把我放在眼裡。&rdo;

&ldo;只可惜皇上登基之後，咱們的身份也跟著變了，嫡庶再也不同。她本以為憑她滿洲側福晉的身份，必定也是封皇貴妃，位同副後;最差也是貴妃。哪成想她竟然連貴妃的位分都落了空，硬生生排在了高氏之後。&rdo;

素春聽了便也笑：&ldo;主子說的是。想想五年前那一幕，奴才現在還覺痛快!&rdo;

皇后卻收了微笑，揚起頭來：&ldo;所以說到底，她想怎麼暗諷本宮瞎眼也好，可是皇上總歸是眼如明鏡的，永遠知道該給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待遇。是她自己不明白，才會將皇上的冷遇當成是本宮，或者高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