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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勢突變,從上方、從灌木叢中、從大樹背後衝出七八名伏兵,一起向他們撲來。
張鉉反應異常敏銳,他身形一閃,躲過劈向後腦的一刀,左腿橫掃而出,正擊中對方頭部,這一腳足以擊碎三塊磚,對方頓時頭骨碎裂。
不等身體站穩,他斜摔出去,將另一人撲倒,‘咔嚓!’一聲,他鋼鐵般的胳膊已擰斷了對方的脖子。
對方有八人,張鉉只在眨眼間便幹掉了三人,但李密卻形勢危急,他和從上方跳下之人扭打在一起,而另一人從樹根縫隙中鑽出,挺著長矛無聲無息刺向李密的後腰。
張鉉魚躍跳起,正要撲上去,脖子卻一緊,有人從後面勒住了他,一把雪亮的匕首向他咽喉割來,張鉉猛地一記肘錘,對方悶叫一聲,肋骨已斷了五六根。
他隨即抓住對方的手一招大背摔,後面之人雙腳朝上騰空而起,狠狠砸向執矛士兵,執矛士兵躲閃不及,轟然被砸翻。
張鉉目光一掃,左右兩人一起向他撲來,他一閃身,躲過一刀,手中軍刺兇狠揮出,銳利的軍刺從士兵下頜刺入,從頭頂刺出。
另一人嚇得轉身便逃,張鉉丟掉軍刺,一躍撲去,雙手抓住頭頂一根樹根,雙腿騰空而起,從後面夾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絞,頸椎骨被硬生生絞斷成三截,腦袋軟軟地搭落,當場氣絕身亡。
張鉉從地上拾起軍刺,大步走上前,毫不憐憫地將另外兩名受傷計程車兵刺死。
這時,李密終於幹掉了和他搏鬥計程車兵,他氣喘吁吁站起身,頓時呆住了,張鉉背靠在一棵樹根上,目光冷冷地看著他,手中尖刺還在滴著鮮血。
四周躺著七具屍體,每一具屍體都死得慘烈無比,
李密慌忙舉起手,解釋道:“這些人不是我安排的,我真的不知道!”
只是李密休息的地方太巧了,才讓張鉉心生懷疑,他注視李密片刻,見他眼中沒有驚惶之色,又問道:“這些人至少應該是你的同夥吧?”
李密苦笑一聲,“什麼同夥,十幾萬人,誰能認識誰?”
他看了看這些士兵服飾,又摸出一塊銅牌,驚訝道:“他們都是楊玄感的虎賁衛,個個窮兇極惡,你竟然能——”
李密豎起大拇指,讚道:“厲害,一人能對付七名虎賁衛,猛將也不過如此!”
“沒什麼,七個小毛賊,勝之不武。”
張鉉豎起耳朵聽了片刻,立刻拾起一把刀,對李密道:“走吧!隋軍騎兵可要追上了。”
李密嚇了一跳,他也隱隱聽見遠處有叫罵聲,慌忙拾起兩根短矛,“等等我!”他向大步流星走遠的張鉉追了上去。
.......
一直到次日上午,他們才徹底擺脫了追兵,繞到北上的一條廢棄官道上,張鉉在一條小溪裡刺了幾條魚,李密帶有火石和火絨,他們很快便在一片小樹林內點燃一堆火,烤魚充飢。
李密已烤好一條肥大的鯉魚,笑著遞給張鉉,“鯉魚是發物,我身體內有隱疾不能吃,你先來,我來烤鯽魚。”
張鉉在軍刺上穿了一條鯽魚,便把軍刺和魚一起遞給李密,換回了烤好的鯉魚,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李密接過軍刺,一邊專心致志在火上烤魚,一邊若無其事問道:“聽張賢弟口音,不像是長安人啊!”
“我是長安人,不過從小在河內出家。”
李密恍然笑道:“我說嘛!張賢弟的口音很像河內一帶,原來是在河內出家,不過這次兵亂很多寺院都被燒燬了,像張賢弟這樣被迫還俗的僧人會有很多,不知張賢弟在河內哪家寺院出家?”
張鉉笑了笑,低頭大口吃魚,並不回答他的話,李密雖然語氣很輕鬆,有說有笑,但明顯是在探究他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