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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個和自己臥室一模一樣的06號車廂,包括車廂裡的每一件傢俱和每一樣物品,都是根據他的記憶生成的。
因此,那些在他印象中比較深刻的東西就顯得格外真實,比如眼前這張柔軟舒適的床鋪,自己臨走前才換的床單被罩等等;而至於那些他在記憶中很模糊或者根本沒看過的東西,自然不可能還原出來。
他知道洗漱臺上有洗手液,那裡就真的有一瓶,但他並不知道這瓶洗手液是什麼牌子什麼氣味,所以他完全看不清瓶子後面的產品資訊。
手裡的這本《君主論》也是如此。
傅祈棠正思索著,車廂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裡面有人沒?有的話麻煩吱個聲……呃,如果不是人的話就算了。」
傅祈棠一轉頭,看到一個穿著夏威夷花襯衫綠色沙灘褲,領口還別著一副墨鏡的年輕男人正放下手往後退了一步,顯然剛才敲門的就是他。
傅祈棠記得很清楚,自己剛才進來時沒有把門關上,即便現在從他的視角來看,那兩扇黑色的門板仍舊是虛掩著的,門外那個花襯衫只要從門縫裡稍一探頭就能看到自己,但他卻彷彿被什麼阻攔住了一樣,完全沒發現門是開著的。
這又一次證明瞭傅祈棠之前的推測,每個人只能進入自己車票上對應的車廂。
蘇尉又敲了一次門,臉上出現猶豫的表情,似乎認定這一節車廂也是空的,剛剛轉身準備離開,就看到身後的門被開啟,一個長相過分好看的男人出現在面前。
「哎呀我去,」乍一看傅祈棠的相貌,蘇尉愣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接著喃喃道,「難道我不是天選,你才是?」
「什麼?」傅祈棠微微挑眉。
「沒什麼,」蘇尉想起正事,一拍腦袋,「我是說你剛才也見鬼了吧?!」
「你沒見嗎?就是那個乾屍檢票員,」蘇尉道,又上下打量傅祈棠一眼,「難道我的猜測是錯的?還是說你是逃票上來的?」
有多倒黴才能逃票逃到這趟列車上來啊。
傅祈棠被他活躍的思維逗得有點想笑,四周詭異的氛圍似乎也淡了些許。
但他並沒有因為多了一個同伴而放鬆警惕,也絲毫沒有邀請蘇尉進來談話的意思,而是自己走了出去,將門輕掩上。
畢竟那麼多恐怖小說不是白看的,車廂被設定成不許他人進入肯定有什麼道理,只是自己暫時還不知道罷了。
他朝蘇尉伸出手,自我介紹:「傅祈棠。」
「哦哦,你好,我叫蘇尉。」
兩人握了一下手,傅祈棠接著道:「確實有一個乾屍檢票員,既然你也看到了,那就不是我眼花。對了,你是幾號車廂?」
「12號。我從那邊過來,每個車廂我都敲了,沒有人,或者沒有人答應我。」蘇尉指了指自己來的方向,又說,「而且我發現12號車廂好像很眼熟,你有這種感覺嗎?」
「有,因為它跟我的臥室一模一樣。」傅祈棠有些疑惑,「你記不清自己臥室什麼樣嗎?」
「當然啊,光我名下就有三套房子,我爸媽還有四套,加起來七個臥室呢,記不清不是很正常嗎?」蘇尉理直氣壯,「難怪我覺得那個車廂怪怪的,地毯明明是東湖那套房子的,掛畫又是願景春天那邊的,原來是根據我的記憶生成的嗎……」
傅祈棠聳了聳肩,正要開口,忽然從頭頂上響起一個聲音。
是列車廣播。
「新人請立刻前往列車頭部的0號車廂集合,重複一遍,新人請立刻前往列車頭部的0號車廂集合,抓緊時間,否則後果自負。」
這聲音聽上去應該屬於某個年輕男人,乾淨儒雅,他頓了一下,似乎在跟身邊的人交流什麼,隨後又頗為無奈地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