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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元年1126正月初三,金軍渡過黃河的訊息傳到開封。宋徽宗這個投錯胎的藝術家終於意識到形勢不妙。他一面召集天下勤王之師趕來汴京,一面哭著喊著要禪位於太子趙桓,趙桓在哭哭啼啼不願即位,最後仍無奈地登上皇位,是為宋欽宗。
宋欽宗的新朝廷人心渙散,主戰、主逃議論不一。但即位後的宋欽宗不想著整頓朝廷,準備抗敵,卻想著逃到陝西去躲起來,愛國忠臣李綱流淚拼死請求,欽宗才答應不去陝西,留在東京。李綱當即被任命為尚書右丞兼東京留守,李綱上任後帶領軍民修樓櫓、安炮臺、運磚石、設弩床、備火油,進行備戰。這樣,京城人心才逐漸安定下來。
陝西鞏縣的李孝忠在接到勤王令之後,立即變賣家產,招募壯丁,準備帶領這些壯士趕赴中原前線,殺敵勤王。
李孝忠昨天已經把部隊集結好,今天好不容易閒下來,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黃氏給他收拾行裝。
黃氏已經幾天不能睡好,雖然丈夫以前也曾經在種師道的部隊當兵殺敵,但是她感覺到這次敵人的不一般,短短時間就已經渡過了天險黃河,她總有些害怕,至於怕什麼,她潛意識裡卻不敢去想。
李孝忠見黃氏心情很是低落,自己也不太放心,低聲囑咐她:“我走以後,你跟孩子在家要小心些,如今世道怕是要亂了。有事找二弟和陳大哥都行,我已經拜託他們照顧你們了。”
黃氏抹了抹眼淚,只是低頭把李孝忠衣服打包好,她心裡雖然害怕,但是明白自己的丈夫是個有本事的,他想做的事必定是攔不住的,只得哽咽道:“家中你只管放心,大郎也已經十三歲了,也能拿主意了,若是明年你還未歸來,我便想讓大郎早日成親。”
李孝忠也有些傷感,但是正值國家危難之際,身為大宋子民怎麼忍心看到山河崩塌,百姓受流離之苦呢他在年少時;便目睹鄉親們遭受夏人擄掠、屠殺的苦難;從那時便立下要儘自己所能救國救民,他苦練武藝;成就瞭如今一身過硬的騎射本領,只願捨棄了自己,這些苦難的老百姓再不受欺凌,自己的孩子們以及將來的兒孫都能活在平安幸福的日子裡,不再受這流離戰亂之苦。
他走過去摟住黃氏,沉聲安慰道:“玉兒,別怕,我答應你,必定會好好保重自己。”
黃氏點了點頭,兩人靜靜地抱了半晌,黃氏強撐出笑容道:“若是清兒知道這事,她怕是要哭鬧不休的。”
李清月看見爹爹最近早出晚歸,一邊張羅賣田賣地,一邊四處去相看鄉里的壯丁,忙得連好好吃頓飯的功夫都沒有,已經預計到靖康之難怕是來了。雖然知道爹爹還不會死,還會活著搞陝州保衛戰,但是李清月還是很捨不得,一直叮囑李孝忠注意這注意那,簡直比她老孃還囉嗦,這倒弄得黃氏和李孝忠有些哭笑不得。但是李孝忠很領情小女兒的關心,一直點頭答應,還不停誇讚李清月,簡直把她誇成天上人間第一孝女,弄得李清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出發前,李孝忠把大兒子喚到跟前,拍了拍他因為從小習武而結實有力的肩膀,沉聲囑咐他:“伯昌,這練武之事一日不可懈怠。”頓了頓,見李毅堅定地點了點頭,又道:“這家裡,你就是頂樑柱了,凡事要多想多看多聽,照顧好母親弟妹。”
李毅的聲音有些哽咽,他含糊道:“爹爹請放心,孩兒定不會讓你失望”
“好孩子”李孝忠嘆道,又摸了摸李清月的小腦袋,見二兒子烏溜溜的眼睛看著自己,雙眸中盡是孺慕之情,也很是不捨,叮囑他以後做那什麼鬼實驗不要做得太晚,又讓他每天跟著哥哥練一會功,不可因自己不在家而懈怠。李澤一一答應了。
時間不早了,李孝忠怕再磨磨唧唧就要遲到,這領兵出發在古代也是講究時辰的,所以便轉身上馬,在一家人的目光中漸漸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