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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衙門裡可謂是青黃不接啊。
縣令年歲大了,不喜歡毛頭小子當捕頭,嫌棄他們做事不穩當,還老是和自己不對付,但老一些有資歷的,又都想盡辦法調任到蒙潼去了,而良蒙,父輩也是歸然的捕頭,還和縣衙師爺有些交情,於是子承父業,倒深受縣令賞識。
此時正值盛夏,整個禹州都格外地熱,暖風從海面吹來,到處都是明晃晃的惹人眼暈,一不留神就會中暑。
“頭兒,今天小蔣告假,就我跟你去巡街?”
捕快肖仲安拎著帽子從屋裡出來,邊系邊喊道。
良蒙一手扶刀柄一手叉著腰,滿臉不耐煩。
“怎麼那麼磨蹭呢,我都等了你一炷香了!就我跟你,嚷嚷什麼。”
肖仲安笑得沒臉沒皮,他知道頭兒脾氣好,就算是不耐煩也一直等他,最多說他一句就完了,所以也不反駁,跟在良蒙後面往外走,好巧不巧,還沒出衙門,就在前院遇見一個人往裡走。
三個人猝不及防打一照面。
肖仲安一愣,最先反應過來,招呼道:“成哥,吃飯去了?”
來人正是溫成庚,衙門裡另一位捕頭。
他是縣令夫人的孃家親戚,稱呼縣令夫人為姑姑,也挺受縣令老頭喜歡。
這人生得身形碩長,五官端正,自有一股懾人的威勢,平日裡不苟言笑,很是正氣凜然,底下的捕快們都在弱冠上下,隱隱地都把他當前輩看,不敢親近,更不敢造次。
溫成庚看了良蒙一眼,點點頭,“你們這是去巡街?”
良蒙也看他一眼,不吭聲,肖仲安趕緊道:“是,去巡街。”頓了頓,又順嘴說一句,“就是小蔣告假,少個人。”
巡街這種活兒,衙門裡有排班,不當值的時候,捕快們基本上都回家或者出去玩了,很難找到人頂替,而小蔣這回又是臨時告假。要說兩個人巡街也沒什麼,只是原本三個人分工巡視的地方分攤到兩個人身上,不走到夜裡才怪。
溫成庚當然也知道,於是他順著說下去了,“那我跟你們去。”
肖仲安有點不好意思,更多的還是驚訝,“啊?那、那麻煩成哥了。”
溫成庚道:“無妨。”說完又看了良蒙一眼。
後者早就等得窩火,甩袖子就走,“那走吧。”
溫成庚和肖仲安跟住他。
歸然不大,蒙潼沒建郡府之前,這裡只是個小漁村,後來依附港口,才有了縣城的規模,不過大多數縣民還是以打漁為生,港口周圍的街市基本屬於外來商戶的地盤,有幾家也是混得風生水起,和蒙潼頻頻往來,常常不把縣衙放在眼裡,好在他們也明白強龍不壓地頭蛇,大家互相給個面子也就算了。
可是今天的情況有些不對。
三個人分頭巡視,良蒙一拐進石坊街,就覺得好像有人盯著他。
一開始這種感覺還不明顯,等他走到一個僻靜的巷子口時,那種不懷好意的視線簡直如同實質。
良蒙是個對危險很敏感的人,他直覺不對勁,就想要一探究竟。
巷子狹窄幽深,兩邊是沒有窗戶的高牆,走出幾十步之後是一個斜斜的拐角,地面上鋪著陳舊的磚石,牆縫裡長滿青苔和雜草,兩旁依然是沒有窗戶的高牆,再沒有其他。
這怎麼可能有人呢?良蒙頗有點奇怪。這個巷子他沒什麼印象,當捕頭當了七八年,捕快也有五六年,卻從來不知道還有這麼個陰森森透著鬼氣的地方。
他警惕地又往前走去,幾十步之後又是一個拐角,裡面的路更幽暗,遠處也看不清了,說不定還有拐角。
良蒙留神聽了聽,外面石坊街的喧囂有些微弱,可見他已經走得很偏了。
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