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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資派”,挺好玩挺刺激挺過癮的,就稀裡糊塗摻和進去。至今一想起那段時光還激|情澎湃,很是留戀。
“嗯,好像有這麼一回事!”劉福田也陷入深深的回憶,臉上有一副追思往事的表情。
“你領著我們呼口號,你領著我們唱歌:‘抬頭望見北斗星,心中想念毛澤東,想念毛澤東……’幾千上萬張喉嚨,唱得整個汀江縣都能聽見呀!”蔡桂花興奮不已,臉上愈發紅彤彤的油光賊亮。
“哎呀呀,這麼說,我們還真是在一條戰壕裡並肩戰鬥過的戰友啊!”劉福田站了起來,熱情洋溢地跟蔡桂花握手。
蔡桂花的小手雪白柔軟,熱熱乎乎,劉福田心裡就有麻酥酥的感覺。本來已是愛不釋手,可是看見柺子牛虎視眈眈地坐在一旁,他連忙把手鬆開。
握過手的蔡桂花愈發激動,淚花閃閃地說道:“你看看,劉主任,你算不算我們的稀客?是不是我們的貴賓?”
劉福田點頭不迭:“是,是,我真高興,今天能在這裡碰上老戰友!”
蔡桂花不斷地夾菜敬酒,劉福田又撫今追昔,感慨萬千,直至半醉,才起身告辭。
在苦竹院吃過一頓美餐,劉福田就不要春山爺給他派飯了。他只要下來蹲點,便一頭扎到苦竹院,到柺子牛家喝茶蹭飯。這家除了有酒有肉,還有個秀色可餐、談話投機的蔡桂花,叫劉福田胃口大開。一來二往,劉福田跟蔡桂花就成了好朋友。他甚至把既定目標王秀秀暫時放在一邊了。那個醜妹子一心盯上吳希聲,儘管自己又獻殷勤又許願,總像拿熱乎乎的腮幫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春山爺曾多次提醒劉福田,老往苦竹院跑群眾影響不好。劉福田反問道,有嘛不好?春山爺支支吾吾,咳,這個,這個……劉福田說,人家陳大牛,三代老貧農,還是個殘疾人、“五保戶”,我多關心點不應該?有些話春山爺真不好意思開口,話就說得黏牙倒齒的,我、我、我是講那個蔡桂花……劉福田雙眼一瞪:蔡桂花怎麼啦?手工業工人的女兒,響噹噹的“紅五類”,革命的依靠物件啊。春山爺又吞吞吐吐地提到群眾反映,說那個苦竹院是“大眾影院”……
“屁話!”劉福田氣狠狠地罵了一句粗話。他崇拜得五體投地的旗手江青在雷霆震怒時也愛用這個極其不雅的詞彙。“我知道,人家家裡不過客人多一點,愛熱鬧一點,就有人在背後指指戳戳,大驚小怪!楊春山,你不能再這樣老糊塗了,以後有誰敢汙衊革命群眾,不能聽之任之,要嚴肅批評,堅決制止!”
春山爺說不過劉福田,也樂得免去派飯的麻煩,就任劉福田三天兩日樂顛顛地往“大眾影院”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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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福田是離楓樹坪不遠的劉家村人。不滿週歲,他爹孃在田裡插秧,突遇暴雨,一傢伙被雷電劈死在田壩上。年過古稀的爺爺抱著嗷嗷待哺的小孫子,一籌莫展。說來也巧,劉福田的親嬸子還在襁褓中的小崽子前個月剛剛夭逝。那婆娘眼角的淚水沒有擦乾,兩窟奶水依然洶湧如泉,就把孤兒劉福田一把抱了過去,掏出個脹鼓鼓的大奶子往他小嘴裡塞。自從吸了阿嬸第一口奶,劉福田就過繼給阿叔阿嬸做兒子。阿叔是個三拳頭砸不出個屁來的憨古佬,阿嬸卻是個奸刁梟惡的爛婆娘。她自己沒再屙下個親崽之前,還能把劉福田當個人看;待劉福田長到六七歲,阿嬸再屙出個崽子來,劉福田立馬就成了她的小奴隸。她親崽吃白米飯,劉福田吃紅薯湯;她親崽穿得體體面面風風光光,劉福田身上補丁疊補丁;她親崽睡棉被暖床,劉福田總是在柴禾間的稻草窩裡過夜。在外人跟前,阿嬸叫他“阿田,阿田!”十分親暱,甜得流蜜;家門一關,卻常常動用家法,把劉福田抽得青一道紫一道的。這種極不公平的待遇,連阿叔都看不下去了,時不時偷點米唬�焓碭�醺L鋶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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