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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快快,上好茶,我口中乾渴,嗓子快要冒煙了。」
俞子離哪捨得好茶給他糟塌,取一海碗倒了一大碗白水給他,嫌道:「牛飲要什麼好茶,有水就好。」又取笑道,「樓小郎君八面玲瓏、四面討好,又順姑情又合嫂意的,你別是投錯了胎。託生成男兒郎可惜了,美嬌娘才是正道,嫁進衛府,屆時打理得衛府上下條理分明,國夫人定然把你這個孫媳婦疼到骨子裡,一進府就掌府中中饋,侯夫人連站得邊都沒有。」
樓淮祀連灌了兩碗水,哈了一聲,摸摸下巴:「師叔,我看我爹爹疑你藏在衛府,我回家後,他沒少旁敲側擊唬詐我。」捂捂胸口,「如我這般身嬌體弱的美人,素來經不得嚇,一嚇就藏不住話,師叔不好好哄著我,我幾時漏出話也不知道。唉,我回府後,被關了好幾天的祠堂,就是不知師叔被我爹逮著後,會挨什麼罰?」
俞子離被抓住痛腳,能屈能伸,換了笑臉,又給他倒一大碗水,笑道:「你是話簍子嗎?先前才在國夫人老國公那舌翻唇飛的,在我這飲水都堵不上你的嘴?」
樓淮祀哼了一聲,咂巴咂巴嘴:「師叔,你這碗好似有點腥。」
俞子離詫異,誇道:「我原本以為你只是話多,原來舌頭也頗為敏銳。我這哪來飲茶的海碗?這還是養魚落下的。」他嘆惜道,「可惜那魚魚嘴成日開開合合沒個停歇,卻不肯吃魚食,沒幾日就餓死了。」
樓淮祀被噁心得夠嗆,連連擦嘴,控訴道:「師叔,這般不厚道,當心引我犯心疾。」
俞子離安撫道:「我這有衛繁做的點心,你可要嘗一嘗,壓壓味?」
樓淮祀腥氣未盡,又添酸味,道:「衛妹妹竟還給你做點心。」真是個沒良心的小丫頭,給俞子離做什麼點心,他都沒嘗過半點。
俞子離拿出一盒酥餅,推給他,道:「我與衛繁多少也有些師徒的名份,莫非一盒點心也受不起。她做的點心頗有風味,別說外頭,連宮中都難尋。」
「沒想衛妹妹有這本事。」樓淮祀與有榮焉,滿是期待地拿起一塊酥餅咬了一口,這一口下去,真是鹹苦辛麻在舌尖迸開,一條舌頭活似被人割去半條,刺拉拉地疼痛發麻,種種無以言說的滋味在唇角嘴中裹成一團。
樓淮祀近乎艱難地嚥下一口酥,也不嫌水腥了,狠狠地灌了一碗,勉強才衝散了一點嘴中的怪味,舌尖唇邊仍是隱隱發麻。
俞子離嘆口氣,自己動手拿了一塊,有滋有味地吃盡後拂去案上酥屑,再佐以一口香茗,再慢條斯理道:「一時忘了告訴了你,衛繁做的點心風味獨特,尋常人無福消受。」
樓淮祀氣悶,盯著俞子離:「師叔真覺好吃?」
俞子離一理衣袖,道:「酥麻鹹香,引得人食指大動,不膩不甜,唇齒留香。」
樓淮祀不由問道:「師叔,你在家裡時飯食可算可口?你離家出走,別是因為食手做的飯食不合你的脾胃的緣故?我阿爹在山上跟師祖學文習武時,也與師叔一道用飯?我阿爹那時是不是骨瘦如柴?」
俞子離瞪他一眼:「凡夫俗子怎懂五味之精髓,一味嗜甜好爛。」
樓淮祀道:「師叔,你只管在衛侯府住著,我叫繁繁三不五時地給你送點吃郵了,你多吃點。」
俞子離聽不得他理所當然,越俎代庖的嘴臉,趕人道:「大年初一快些家去,將軍府人情冷落至此?你一個侯府二公子閒得無事可做?」
樓淮祀佔了他的軟榻,拍拍軟枕,把玩著暖玉球道:「我叫人去查點事,借師叔的屋子一用。」
俞子離不滿:「將軍府來個去處都沒有?」
樓淮祀道:「家裡處處都是阿爹和娘親的眼線,我有半點的動靜他們都先我一步知曉。我打算叫一些不知死活之人吃些苦頭,也好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