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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餘的話,高天河也不再多說,只是用力握住譚啟平的手,以示他內心揪痛。
譚啟平臉上很平靜,但內心不平靜。
東華匯報陳銘德的死訊時含糊其辭,省委意識到事情的性質可能有些嚴重,才臨時派他陪同陳銘德的家屬趕來東華處理後事。
在譚啟平趕往東華的路上,東華市委書記吳海峰又進一步向省裡匯報了搶救細節——光著身子猝死在賓館的房間,由不得人不往那種事情上想,叫譚啟平在路上就深感到事情的複雜……
陳銘德作為省委省政府下派東華的幹部,牽涉桃色事件而猝死,將會讓省裡非常的被動。
當然,陳銘德作為宋華的秘書而給逐步在政壇崛起,一向給視為宋氏一系在淮海省的重要一支,要是牽涉到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惡性事件裡,對宋家的打擊也將極大。
譚啟平的父親與宋家老爺子宋華是多年的老戰友。
雖說譚父在解放後就長期在廣南省任職,七十年代受衝擊又早早病逝,譚家後人與宋家的聯絡又不那麼密切,但兩家多少有些情分在。
譚啟平雖然在路上跟宋喬生透過電話,交換過意見,但兩人對這樁事都感到異樣的棘手,並沒有一個善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譚啟平站在車門前,等著吳海峰下臺階來跟握手,看似與高天河寒暄,卻暗自琢磨高天河的話:高天河把他撇乾淨,那接下來的事,只要說服吳海峰就成?
吳海峰聽到高天河把自己摘乾淨的話,心裡雖然不滿,但也沒有往別處想,他甚至還沒有意識到葛永秋、彭勇,已經做了許多手腳,而不是單純的往桃色事件上繞。
「銘德同志中午回南園賓館休息,特意吩咐過值班人員不要打擾他,一直到下午兩點鐘,賓館發現銘德同志都沒有出房間,才上樓敲門。叫人痛惜的是,賓館方面發現晚了,錯過搶救的時機,銘德同志已經永遠的離我們而去。」
譚啟平是代表省裡陪同陳銘德家屬來東華處理後事的,高天河已經把自己摘除出去,那也只能由吳海峰親自來向譚啟平介紹陳銘德發病及搶救情況。
吳海峰斟字酌句,一個多餘的字都不願意多說,指著身後彭勇等人,跟譚啟平等人說道:「彭勇是東華市政府副秘書長,也是南園賓館的經理,銘德同志不幸因病猝逝,是彭勇最先發現的,他也全程參與搶救,對情況最清楚。具體的情況,還是由他來跟譚部長匯報。」
從吳海峰缺乏感情的介紹裡,譚啟平聽不出太多的訊息,甚至比吳海峰在電話裡向省委的匯報還要簡略。
畢竟陳銘德的妻子就在旁邊,陳銘德光著身子在房間猝死的事情,還是由她上樓後看過陳銘德的遺體自個發現為好。
從省裡出來時,譚啟平在車上,也沒有告訴將陳銘德逝世前後的具體情況,告訴他愛人。
譚啟平這時候才覺得這麼做有些失策:要是陳銘德的愛人,上樓後看到光著身子的屍體,情緒失控,在這件事情上只會叫省裡更加被動。
譚啟平知道不第一個去看陳銘德的遺體,很有些失禮,不過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那就讓彭經理先介紹一下具體的情況吧。」想著陳銘德的愛人,聽別人介紹裡瞭解到具體的情況,衝擊力應該比直接看到光著身子的屍體要小一些。
大家都側著身子,準備讓譚啟平與陳銘德的愛人先進樓,就聽見後面有人大聲喊:「陶姨,陶姨。」
譚啟平轉身看去,看見一個年輕人大步走來,他同時又注意到東華市委書記吳海峰看到這個青年時,眉頭下意識地皺了一下。
「沈秘書,吳書記讓你回去休息,你又跑過來做什麼?」葛永秋看見沈淮去而復返,一腳踩在臺階上,回頭問道。
沈淮沒有理會葛永秋,看向譚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