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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瑟,彷彿決心是用鮮血凝鑄,就在他說話的這會兒,她的面色便慘白了十分。
“段行洲!”鐵還三大叫。
段行洲滾將起來,撲在顏煥身上,柯黛的刀鋒從他肩胛上一滑而過,砍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柯黛趁段行洲與顏煥摔倒在地,舉步再上,短刀照段行洲頭顱便砍。段行洲扭過身來,撲面就是刀鋒,他自知難免一死,不由垂下目光,卻見柯黛胸前彷彿綻開了一束光芒,倏然透出了一段雪亮的刀尖。殺人的蘇漪在柯黛捂著胸膛坐倒在地時,卻像死的是自己一般,面色灰白,顫著嘴唇怔了半晌,才放聲大哭起來。
柯黛不可置信地望著段行洲:“段先生,那日在船上,你不捨得讓我殺蘇漪,現在……我是不是連她也不如,叫人人棄如敝屣?”
“咳。”段行洲捂著嘴唇的指間慢慢滴出了些渾濁的鮮血,搖了搖頭流下淚來。
柯黛的藍袖覆在他的足尖,幽然嘆了口氣。
顏煥俯身扶住她的身子,半晌,突然道:“死了?”他好像在問已然氣絕的柯黛,聲音裡終於有水波般的漣漪。
船身微微一沉,青池方向的水門終於破碎,溫暖的離水卷著水門的巨木,咆哮著奔向清涼如玉的青池,一去不回。
尾聲
春末。段行洲與鐵還三終於穿上了刑部捕快神氣的官衣。京城百姓還不知道段行洲的厲害,因此還懵懂無知地在段行洲面前大搖大擺,招搖過市。雖然不及在寒州時威風,但因得到皇帝的嘉獎,段行洲著實高興了很多天,直到在街頭突然遇見了蘇漪。
這騎著黑色駿馬的紅衫姑娘望見段行洲時,面上笑容之璀璨,無人不喜。而她策馬驅近,當頭便是一鞭,嚇得周圍人都是紛紛躲避,只有早有防備的鐵還三一把撈住鞭子,想了片刻,也不知該不該將她拽下馬來。
“我來。”段行洲毫不客氣,上前就猛拉鞭子。
蘇漪一笑,鬆開了手,段行洲便脫力滾倒在京城大街上。
“蘇大小姐可好?”鐵還三問她。
蘇漪笑道:“好得很呢,以後為了近水堂的買賣,會常往來京城,見面的時候多著呢。那個王八蛋方白帝怎麼樣了?有沒有吃飯的時候噎死啊?”蘇漪一腳把段行洲踹起來,問道。
那個在太后懷中依舊乖巧如同嬰兒般的小王爺怎麼會不好?除了被皇帝以在外恐再次遭強人劫持為由收回封地在京擇府居住之外,樣樣都很好。
段行洲道:“小顏王很好。馬上就要迎娶洪州親王的妹妹——洪郡主做正妃,不兩日就是大喜的日子了。”
“他要成親?”蘇漪抽了口冷氣,“柯黛才……可拿住了那個冒充方白帝的女子?”
“沒有。”鐵還三道。官兵攻入白帝城時,寒央已不知去向,想來她一身女裝的話,定無人想到她就是那個拋頭露面的方白帝。實際上刑部也無從緝拿寒央——鐵還三像是為了忘記她,再也沒有提過這個名字,而段行洲似乎是從未記住過這個人,更沒有想起來向刑部稟報。
“閒人迴避——”街道盡頭有人喝道,“洪州親王駕臨——”
京城百姓有條不紊地抱頭鼠竄,以豁然亮出長劍般的神速讓開了一條康莊大道。這三個人被人潮擠到了街沿上。
洪州親王很年輕,神采飛揚,顧盼自雄,人們都說這位親王也非安分之人,由其母作主與皇親結為秦晉之好後,前程更是不可限量。然而京城百姓高官見得多了,縱然親王英俊非凡,也未曾引起圍觀百姓的興致。而其後洪州王太妃的座駕卻稍稍引起了點轟動。雖然駕車的四匹馬神駿非凡,而後隨駕的神騎身上點點紅斑還讓人想起今春落去的桃花,雖然車架優美,都是桐木精雕細刻,可京城百姓見多識廣,也不怎麼待見。只有趕車的那個獨臂巨人才堪為怪異,引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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