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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電話的是佐山：&ldo;您呼我?&rdo;冰冷的聲音，讓悠木和雅覺出了距離感。

悠木和雅用公事公辦的口氣問：&ldo;你那邊調查出什麼訊息了?&rdo;

&ldo;縣警察局找那個乘務組副組長，聽取了情況，夠寫50行吧。&rdo;

&ldo;嚯，警察的動作挺快的嘛。&rdo;

&ldo;日本航空公司搶了個先手，縣警察局的頭頭腦腦可生氣了。&rdo;

&ldo;當然得生氣了，日航的行為，純屬妨礙調查。&rdo;

過了一會兒，佐山才不冷不熱地說：&ldo;就是。&rdo;

&ldo;你現在在縣警察局裡嗎?&rdo;

&ldo;在警察局的記者室。&rdo;

&ldo;川島在嗎?&rdo;

&ldo;不在，他出去了。&rdo;

&ldo;看見他以後，讓他給我回電話，我呼過他了，還沒回話。&rdo;

&ldo;知道了。&rdo;佐山用公事公辦地口氣回答。

悠木和雅看著電話，發起愣來。很明顯，佐山已經沒有採訪熱情了。這也怪不得他，嘔心瀝血地寫的現場直觀，被糟蹋成那個樣子，誰不感到心寒哪!

電視畫面上，正在播出追悼儀式。追悼儀式快結束的時候，川島那柔弱的聲音，才出現在電話裡。

&ldo;我是……川島。&rdo;

&ldo;你的稿子幾點鐘交過來?&rdo;

&ldo;啊?……&rdo;川島吃了一驚，好像很感意外。

&ldo;要連載第二篇文章啊!……第一篇雖然沒有能夠上頭版，咱們也不能就這麼垮了嘛!&rdo;

&ldo;讓神澤寫吧。&rdo;

&ldo;什麼?……&rdo;悠木和雅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ldo;我跟你說過，第二篇讓你來寫的!……&rdo;

川島不說話。

&ldo;你是記者組副組長，怎麼能讓神澤先寫呢?&rdo;

&ldo;這個……&rdo;川島含糊其辭。

不用問了，理由是可以想像得到的。神澤跟佐山，是最早到達御巢鷹山墜機現場的《北關東新聞》記者，而川島則半途而廢，這使川島跟神澤的力量對比，發生了逆轉。

&ldo;川島，你來寫!……&rdo;悠木和雅堅持命令，川島沉默了。

&ldo;聽清楚了，5點以前給我交來!……&rdo;悠木和雅說完，也不等川島說話，&ldo;啪&rdo;地把電話給掛了。

悠木和雅心想，川島在《北關東新聞》幹不長了。連自己的位置都站不住的記者，在這個報社是生存不下去的。

悠木和雅抬起頭來，看見電視下邊，聚集著很多人，馬上就想到，一定是電視臺正在直播，首相中曾根康弘參拜靖國神社。果然，電視畫面上出現了，身穿禮服的中曾根首相，在官房長官藤波和厚生大臣增岡的陪同下，邁著嚴肅的步子，順著臺階慢慢走上正殿，深深地行了一個鞠躬禮。

眼睛盯著電視畫面的編輯部主任粕谷，表情十分僵硬，頭版頭條到底是上日航的空難報導呢，還是上首相參拜靖國神社呢?他似乎還沒有拿定主意。

電話鈴響了，是玉置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