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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氣,煉藥,不過一晚上,洛議之就把三種需要用到裴宴淵身上的藥湯都煉好了。
——中品百用去病湯,中品養神湯,中品養身湯。
照例是每鍋藥湯裝進五十多支玻璃管裡,再各自灌滿水,像裴宴淵這樣的身體,要循序漸進,估計每種藥湯都要用個三四支,才能完全去除病根,養好身體。
煉好藥湯的第二天,洛議之就揣上一支兌稀了的養身湯去內區,一路上還歘歘歘打著武俠遊戲。
惹得沿路的幾個保鏢都不禁側目。
這時,裴宴淵正在臥室,穿著得體舒適的絲質黑色襯衫半臥在床上,給趙助理安排最後事宜。
既然決定賭,他就不可能不把最壞的結果考慮進去,裴宴淵從昨天晚上起,在短短半天內就已經安排好了所有後事——包括裴氏集團的後續工作、領導調動和部分資產歸宿,各個心腹的福利和最終去處,私人財產的捐出,以及關於那些盼著他死、在他病重期間小動作不斷的某些世家和個人組織,尤其是裴世宏夫婦的合理「安排」。
畢竟,他之前不準備動裴世宏夫婦,只不過是想暫且留著這兩個人渣的爛命,以便他能儘量不打草驚蛇地調查他父母十年前被害得死不瞑目的根本原因,但現在看來,他很有可能死在這兩個人渣前面。
那這兩個人的命在那時候,也就沒必要再留著了。
安排完所有事情,裴宴淵就連半臥在床頭的力氣都沒了,種伯連忙扶著裴宴淵躺下,蒼老的眼眶泛紅。
「少爺。」
「種伯,這些年咳!咳咳」
裴宴淵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幹啞的喉間呼嘯起濃烈的腥味,「種伯,咳!這些年謝謝你,把我當你孩子一樣待,萬一我出事了,種伯你幫我多去我爸咳,咳咳!媽咳,他們墓碑那兒看看,替我」
「少爺,少爺你別說了,你別說了!」種伯老淚縱橫,扶著咳嗽得虛弱不已的裴宴淵,整個手都微微顫抖,「少爺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老爺他們在天之靈,肯定會保佑你,肯定」
裴宴淵喉嚨間發出一聲辨不出聲的氣音,眼神突然一頓。
「來人了。」
「少爺?」種伯沒聽清,往前探了探耳朵,還想問他家少爺在說什麼,下一秒就聽到房間的門被敲響,還隱隱伴著一些夾雜音樂的刀光劍影打鬥聲,歘歘歘(chua)鏘鏘鏘,歘歘歘歘鏘鏘鏘鏘
裴宴淵精疲力竭間,聽出外面那聲音貌似是他某個遊戲公司下的招牌手遊裡的音樂,表情微不可查地一滯,閉上了眼。
第一次懷疑起他自己的決定。
等敲響了門,洛議之也就把手機裡的遊戲關了,然後又停了停,等屋裡面傳來聲音,才推開門。
然後就見到種伯和趙助理都在裡面一臉沉重嚴肅地看著他。
「你們別這麼看我啊。」洛議之默默把手機揣回兜,渾身的歡快氣息在這壓抑沉重的屋子裡都流暢不通了。
「裴宴淵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洛議之把注意力轉向裴宴淵,走過去摸了摸他的脈,這男人再討厭也好歹是他的病人,他總不能太忽視。
「很不好。」
裴宴淵雖然虛弱,渾身不怒自威的氣勢卻和之前沒什麼區別,面色冷肅言簡意賅。
「我看也是。」洛議之點頭。
裴宴淵把呼吸到一半的氣咽進去,然後吐出一口氣來。
他希望不會被這個少年給活活氣死。
「不過有我在,你就不會有事啦!」洛議之從衛衣的大兜兜裡掏啊掏,掏出一隻裝著透明液體的玻璃管,開啟玻璃蓋,笑著露出一隻小虎牙:「這個是我煉製的養身藥湯,先給你補一下身體,等到明天,你的身體好些了,再喝百用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