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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著費薄林走過去,拿起了吉他和家裡的鑰匙,把費薄林帶出了家。
費薄林一路無言地任由溫伏牽著,初夏夜的街區靜悄悄的,除了風吹和偶爾的蟲鳴外什麼也聽不見,他一低頭就能看到溫伏柔軟的發頂,一呼吸就能聞見溫伏的氣息。
走了好一會兒,費薄林知道他們要去哪兒了。
那是溫伏這段時間用以練歌的秘密基地,離他們的家就兩個街區。
那個地方是一條陳舊的老街,老街中間有一座荒廢多年的幼兒園,幼兒園左右幾間房屋都無人居住,更難得的是,園區的大門沒有關閉,白天偶有小孩子會跑進去玩。
費薄林只允許溫伏在傍晚太陽尚未完全落山時來這裡練歌,夜晚太危險。
今夜溫伏在寂寂無人時推開生鏽的紅漆大門,院子裡的月光又薄又涼,照在才下過雨的積水上方,溫伏一腳踏過水麵,像野貓般伶俐地帶著費薄林走向他常去的地方。
最裡間的教室平常伸手不見五指,還好今夜懸月高照,有屢屢月光橫平豎直地透進玻璃窗。
費薄林的視力最近有些不好了,一進去什麼都看不見,便下意識握緊了溫伏。
溫伏是夜的常客,多年如鬼魅般與陰暗作伴,很快就能適應眼前的黑暗。
他取下背在身上的吉他,讓費薄林靠坐在進門的桌子上,自己則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和姿勢,開始用吉他試音。
沒有音響也沒有多餘的伴奏,一如他們第一次相遇的那個夜晚——費薄林看不見溫伏的臉,在未知的距離和方位上,他聽著溫伏的聲音。
像一根弦倏忽繃緊在水面,《白眉》唱響那一刻,夜在他眼中驟然泛起波瀾。
溫伏的嗓音還是那樣清澈低緩:
“初初遇他時,街道夜雨霏霏
鋒芒熾盛,短兵交匯
竟用傷疤來結尾
大雨浩蕩,烏雲未遮住月光
卻遮一場,無人知曉的跟隨
我尋他芬芳,猶似水在鏡中晃
後竟同那雙眼,重逢於眾目睽睽
是宿命作祟
天父亦作美
他目睹我落魄又狼狽
伸手的動作不乾脆
眼神卻深邃
使我心中波濤吠
朝花夕拾三兩載,四季皆有他氣味
好夢恰如常青樹般難枯萎
也任性一回,把孤單浪費
當愛似重疾深入骨髓
緣分已抽身而退
歲月難留難當難恨悔
記他不堪憔悴
記他問心有愧
縱知地老天荒不可追,神明膝下我求過共白眉
雙手合十再下跪
回首處再該問誰
難道不知我與他,這天底下最登對?”
費薄林交叉胳膊,靠在課桌邊沿,兩條筆直修長的腿微微彎曲踩在地面,腳尖跟隨歌唱的節奏緩慢點著地。
他低頭默默聽著,對黑暗中的虛空沉默了很久。
直到曲子結束,費薄林閉了閉眼,心跳之外有一個聲音不停在腦中迴盪。
——只是靈感,並非唱他。
作者有話說:
貓貓的人:我恐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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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的歌:我愛他
他還低著頭沉思時,溫伏已經摸黑到他跟前來了。
一直到一陣溫熱輕緩的氣息呼到他臉上,費薄林才意識到溫伏捱過來了。
“唱得很好,小伏。”
他一時失語,只能想出這樣枯燥的讚美,因為看不見,又想去觸碰對方,茫然地在黑暗裡抬起手,剛伸過去,溫伏就把腦袋湊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