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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一顰一笑反覆徘徊在他的眼前。他的手越攥越緊，發出&ldo;咯咯&rdo;聲響，但雙眸中的淚也終於流了下來。

顧祁淵返回府中，心情低落。

他今日是魯莽了，只因他從未懷疑過楚辰的心，所說之言，還當他與楚卓是朋友，是兄弟，但楚辰的反應讓他沒什麼不明白的了。

這世上最不希望看到楚卓還活著的人就是楚辰。

他朝著故友寢居而去，黯然神傷。

陸皓初立在梧桐樹下，眼望花叢。他霞姿月韻，目若朗星， 峨冠博帶，墨發筆直瀉下，那高貴之感彷彿與生俱來，只是年過不惑而已，鬢邊兩捋頭髮卻已全白。

&ldo;皓初。&rdo;

顧祈淵遠遠地便見他立在那，喚了他一聲。

男人微微側頭，轉身瞧之故友，與其相視一笑，緩緩轉身走了過來。

二人坐在院中石桌前，不時有酒上來。

顧祈淵緩緩斟酒，推給摯友，搖頭苦笑。

&ldo;皓初，事情怕是已經脫離控制了……&rdo;

陸皓初明白顧祁淵在說什麼。他將口中之酒一飲而盡，&ldo;該來的總會來。&rdo;

顧祁淵嘆息一聲，&ldo;眼下蕭持，楚卓，楚辰三方相互牽制彼此，任意兩方聯手，第三方必敗。原他二人應該聯手對付蕭持，此時卻是……&rdo;

&ldo;此時卻是倆人掙先拉攏蕭持，除掉對方。&rdo;

顧祁淵嘆息一聲，&ldo;此無異於飲鴆止渴。&rdo;

顧祁淵閉上了眼睛，此歸根結底，是因為他的女兒。

他眼前又浮現了文心的樣子，浮現了十八年前的那場戰事。

楚卓與卿卿只在那府中停留一夜，第二日，楚卓便帶著人馬離開，回了上州。

上州地處幽燕八方與大梁交界，乃楚卓生前打下的一處城池，一直留有心腹固守，此地群山環繞，易守難攻，他當年亦是一眼就相中了此處。

昔日楚卓&ldo;死後&rdo;，此處將領拒歸幽燕，亦拒歸大梁，拒效忠除楚卓之外的任何一人，割據一方在此。此地易守難攻，大梁與幽燕對峙，自然也沒人願意得用人力兵力，收復此處。後得知楚卓沒死，將領養兵千日，只為等待他歸來。

奔波兩月有餘，楚卓與卿卿等人終是回到了上州。

當日艷陽高照，卿卿看到了漫山遍野計程車兵，聽到了眾兵吶喊，迎接楚卓，聲震雲天的陣勢，板住了他的手臂。

楚卓感到了卿卿的顫動，知道她明白終究是有一場好仗要打，也知道她還是太過柔弱了。楚卓拍拍她的小手，微微笑笑，扶住她的雙肩，輕聲安撫，&ldo;別怕，沒有人能夠傷害卿卿。&rdo;

卿卿小臉兒有些蒼白，盯著面前的男人，嘴唇囁喏兩下，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捫心自問，她是真的不想楚卓與楚辰兵戎相見。她害怕打仗，另楚辰終究是她前世的主人，她更不想便宜了那蕭持。

蕭持害了陸家滿門，拆散她的父母，是她和楚卓共同的仇人……

&ldo;可不可以不要打……&rdo;

楚卓摸了摸她的頭，&ldo;卿卿什麼都無需想。&rdo;

&ldo;那……如果到了那天，你會殺了他麼？&rdo;

卿卿盯著他的眼睛，&ldo;你已經明白我的心意，不會覺得我是如此問，是騙你，是其實喜歡他吧。&rdo;

楚卓為她拭去鬢角粘落的